[接力] 華胥玄夢別傳－序章
常世，範國。
衣著華麗的男子。
閃耀著寶玉色澤的奇特樹枝。
恭敬地端立於一旁的官員。
把玩著樹枝，一臉興味盎然的好奇美少女。
「這就是華胥之花呀……」
少女似乎對於成品頗感滿意，不斷地將手中的樹枝就著光線，一一變換角度
加以鑑賞。
散發出尊貴氣息的男子，自桌上拿起另一枝華胥之花，仔細地用眼睛確認寶
玉特有的光澤，並伸出手指，來回地感受著樹枝本身通體的冰涼。
男子微微一笑，一旁的官員趕緊行禮，「謝主上稱讚。」
「的確製作得相當不錯，完全不遜於正統的『華胥之花』。」
「是的。工匠們精心挑選最上等的寶玉，日夜研究、加以琢磨。下官有自信，
假使與真正的華胥之花擺在一塊兒，就連才國也未必能分辨得出來。」冬官長恭
敬地回答。
「真的？」美少女高舉著樹枝，讓光透過玉石本身，折射出炫目的色彩。
「那麼，我手上的這枝華胥之花，也能夠讓我擁有『華胥之夢』囉？」
「梨雪。」男子阻止了美少女過度的幻想。
被稱作梨雪的美少女吐了吐舌，「什麼嘛，原來還是不太一樣啊……」
「請台輔見諒。」冬官長十分抱歉地行禮，「畢竟，真正的『華胥之花』乃
是上天所賜之重寶，上面所施的法力……不是冬官所能複製的。」
「那麼，這枝華胥之花，只能用來觀賞囉？」
「那倒也未必……」
男子聞言，放下了樹枝。「未必？」
「是的。」冬官長捧起原本用來擺放華胥之花的盒子，掀開了盒底。「請主
上及台輔看一看。」
範國的台輔氾麟及男子──也就是「氾王」──往盒底瞧了一眼，只見盒底
上頭有蛇紋一般的符號，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整面。
「咒語？」氾麟偏著頭問道。
「是的。」冬官長將盒底放回盒身，再小心翼翼地置於桌上。「雖然在功能
上無法與才國的重寶媲美，但是冬官已盡了最大的努力，讓這些複製的『華胥之
花』不僅僅只是外觀讓人無法分辨，就連真正的『華胥之花』的功能也有所顧及。」
冬官長拿起一枝複製的華胥之花，滿懷自信。「這些花，一樣可以擁有華胥
之夢。」
「但你剛才不是說……」
「是的。」冬官長點頭，「所以請台輔切勿親自嘗試。冬官雖然盡了最大的
努力，想辦法製作出不遜於才國重寶的華胥之花，但咒語的功力畢竟無法完全與
才國重寶相同。因此，雖然這些複製的華胥之花可以使用，並能作『華胥之夢』，
然而……」
冬官長低下了頭，思索著該如何解釋。
「那並不是真正的『華胥之夢』……是嗎？」
「回主上，是的。」
氾麟聞言，將手上的華胥之花擱回桌上。「那麼，這些假的華胥之花，只能
用來作郊祀的裝飾品囉？」
「台輔請息怒，冬官尚在繼續研究咒語，這些華胥之花，絕對不是只能當作
裝飾品的！」
「如果不是真正的『華胥之夢』，那麼，會是什麼樣的夢？」
「回主上，這個……」
「直說無妨。」
「是。」冬官長嘆了一口氣，「工匠們不但打造了十幾枝的『華胥之花』，
也不斷地對其下咒語，再由工匠們分別帶回，親自試驗；然而，試驗的結果總不
能令人滿意。下官認為，也許是因為工匠們並未擁有國姓，不需擔負起治國重責，
因此作『華胥之夢』這樣的事，也就沒有必要……」
「難道工匠們沒有作『華胥之夢』嗎？」
「不，還是有，只是……」冬官長停頓了一會兒，才又接著說。「與其說是
『華胥之夢』，不如說是『美夢』……」
「美夢？」
「是的。雖然說所謂的『華胥之夢』乃是一種『理想國度』，然而對於沒有
擁有王位的工匠們而言，『理想國度』意謂著他們想過的生活，而這種生活……」
「與現在的生活不太一樣，是嗎？」
「是的。」冬官長點頭，「即使已滿意於眼前的生活，然而若是可以選擇，
人當然還是會想過更好的生活。」
「而在美夢裡，也許可以讓人滿足於這樣的生活，只是這樣的夢，醒來之後
的失落感，會更強烈，是這樣嗎？」
「回主上，是的。」
氾王敲著扇柄，沉默地思索著。
「麒麟是民意的具體表現；然而，這華胥之花，卻可以讓人民清楚知道自己
想要的生活是什麼。這難道不是很好的施政參考嗎？」
氾麟托著腮，「我也有同感。只是，冬官長方才為何要阻止我『親自嘗試』
呢？」
「這是因為……」
「咒語的關係嗎？」
「下官認為是這樣。」冬官長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決定說出來。「雖說是美
夢，但是……」
氾王挑眉，仔細地聆聽冬官長的報告；而氾麟在聽完冬官長的陳述之後，再
度抓起華胥之花，偏著頭思考。
「那麼，如果在一開始作夢時，立刻就醒過來的話，是不是就……」
「回台輔，下官希望台輔能為了全國人民保重玉體，萬勿冒險……」
「冬官長，那麼冬官又為何要製造這些無法使用的華胥之花呢？」
「梨雪，先別生氣。這華胥之花不也可以讓人民能夠擁有夢想中的華胥國嗎？
也許可以讓民眾體會……」
「主上！」氾麟尖叫。「難道您要讓自己的子民作那樣的夢……啊！」氾麟
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閃閃發光。
「梨雪？」
「麒麟是慈悲的生物，是吧？」
「妳是麒麟，妳說了算。」
「麒麟不會忍心讓自己的子民受苦，沒錯吧？」
「沒錯，幸好梨雪很慈悲，沒有得到失道病。」
「那麼，假使不是『自己的』子民……」
氾王盯著氾麟，「梨雪，難道……」
「主上，我們是不是也差不多該去拜訪拜訪我們的邦交國了？」
琉采廿七年夏，範西國與才州國商借重寶『華胥之花』，約定製作並歸還；
廿八年春，冬官完成複製華胥之花，共十二枝，除範國留置其一，其餘均致贈予
各國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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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人物崩壞可能有，請自動忽略。
註二：似乎沒有哪一本有提到範國的年號，「琉采」是自己掰的。
註三：就算真的有人想接這一篇，我也只能說：這篇不能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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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主子。」
「哦？有時候嗎？」
「嗯。因為平常我覺得你只是一個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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