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殘椿（六）[限] by 瑛里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ieo7131989 (殤女王)時間14年前 (2011/10/09 20:00)推噓2(2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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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H劇情的防爆頁那個夜晚，他原本該是沒有心情談笑的，只是長官的邀約不容拒絕，當他坐在離軍營最遠但最有品質的花樓裡時，完全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脂粉香、花香及酒樓特有的薰香，藝妓們手揮紙扇，笑聲與樂響瀰漫在整個房間。男人們笑著圍繞在一旁，拍手嬉笑的好不快活，不用酒精的氤氳就叫人如此沉醉，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含有著超脫的瘋狂。那挑逗的一眼、一笑，讓氣氛更加鼓燥，撫上了藝妓細緻的手、玲瓏的腰身，曖昧的空氣讓腦袋不清而渾濁。角落的他散發出特別不同的氣息。有些尷尬，一邊拒絕欲拉起他一起歡樂的同伴與藝妓，一邊望著窗外透進的月光，笑容帶有一些苦澀。他們說，雙方快要再次再開始宣戰了，離結束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不趁現在狂歡的話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他從那些人的眼中看出滿滿的複雜，不是因為忘懷了前線弟兄的痛苦與悲慘，而是連著他們的份一同狂歡，所以他不想戳破這奇怪的歡愉，也不想享受這樣的放肆。該走的路還很久遠，也許再過不久，他也要上前線去打仗了。只是那曾是他覺得能帶來改變的事情，現在卻覺得什麼也做不到呢？有些痛苦，他卻還是拒絕不掉長官的一再邀求，只好坐在角落看著狂歡的情景，待適當的機會回府。幾名長官已先行離去，只剩數名官階較低的官長，其中一個還抓著他倒酒，一手已伸入一旁女人軟香的胸襟間，他尷尬的別過眼站起身子，也該是離席的時候了。時間還早，他闔上吵雜的隔間紙門，從內頭傳出的歡笑與吵雜像是作夢一般，與安靜下來的紙門外，那一邊才是真實？咔的一聲，隔壁房也步出一道人影。那人不似一般藝妓般身著厚重的和服，而是單薄的素色浴衣，頭上包著白布巾將他的面容都遮住了，動作十分輕柔，又有些顫抖，有一股風吹及逝的錯覺。正想著，那個身子一歪，他直覺反應迎過身軀，就讓人靠到他的臂膀。那人身上有股難以言喻的情欲味及清新香味，布巾間則露出幾絲少見的淺色髮絲，在燈籠的紅光照下散發光澤。他只看的見那皎好而像被什麼潤紅過的朱唇半啟，最後那人退了一步，怯然的低頭。那瞬間，他看不到那僅見的唇瓣。他突然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在望見那抹身影的剎那，就只剩下空白的一片。「紅戟君……？」他低聲的喃喃，對方的身子發出驚愕的一愣，隨即加快了腳步。為什麼呢？明明總是在夜裡入睡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加快的腳步並沒有快上多少，倒是散發出顫抖，從微些轉變到巨抖，每一步都變的艱難無比，最終，像是方才一般，直直的往一旁倒下了。他像是驚弓之鳥一般從發楞的狀態清醒，趕在對方倒下之前將那單薄的身子撐了起來。就連手臂都顫抖了起來，那雙他細看過了好多回的細掌蓋住了面孔，彷彿不想讓他看到似的。「你……認錯了……」那無助的動作他也曾看到過，在曾經，他晚去的某個日子裡，他望見過另一個他不認識但見過幾次的軍官從對方的大門中走出，那日見到的粉眸，矇上了他從未見過的脆弱，彷彿害怕他的鄙視。即便早已知道對方的身職了，那一刻卻覺得不像是真實，為何距離變的遙遠了。「不要怕，我不會對你另眼相看，我的朋友。」感受到懷裡的身子發出像是恐懼般的顫抖，呼吸也變的急促而古怪，他只覺得心痛。「我帶你回去，好不好？」不想再像那一天一樣讓距離變的遙遠了，也不想像今天一樣……他想要改變這樣的僵局，他想讓對方知道，他們可以一起面對，而不是害怕被鄙視。「不要看我……」那顏色淡去的唇瓣，抿住了下唇。「我送你回去。」咬了咬牙，他將對方微弱的身子抱了起來，不去管那無力的抵抗，也徹底忽略了四方迎來的眼光，往紅戟君的府上大步邁進。跑著，他奔跑著，就像某個曾經，拚了命的奔馳在月夜中，熟悉的感覺迎面而來。他不希望今夜也像那個夜晚，他們不了解彼此，只是此時此刻，他們是否真的了解彼此？他不想去想，彷彿找到了答案，他們真的會失去彼此──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闖進了那令人熟識，卻未關上的大門口，每次相見時微微從半啟的紙門後露出的面容，此時此刻正靠在他的懷中，月光下映照出刷白的唇瓣，對方的纖手依舊掩住鼻樑上的面孔，脆弱的不住發顫。「不要害怕讓我知道，紅戟君。」他將對方的身子放到果然空無一人的寢室中，雜亂的被褥顯示出對方可能是急忙離去，或是被迫離去？「不要害怕我，好不好？」對方沒有回答，喉頭卻發出悶聲，體溫高漲了起來。「不要……靠近我……」最終，那似乎咬出血絲的唇瓣，發出了他從未聽聞過的語調。「離開我……」彷彿冬天的寒流吹上了他的心口，驀地瀰漫上一陣陣抽搐的悸痛。「對方是不是找人在半夜把你帶走？我真的不會因為你所受到的任何事另眼看往你、鄙視你，請你相信我……」他欲打開對方緊闔的雙手，細微的反抗力道讓他不敢使出更大的力道，就害怕折斷了那樣似脆弱的手腕。他知道現在所做的事是他從來不可能會做的，只是他有預感如果他真的離去，也許下一面，他們再也見不到。有些事，他們應該要一起面對，錯過了，也許時機再也不會到來。「冷靜下來，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因為他不想失去了，他想維持的依靠。打開了那對纖手，掩蓋住面容的布巾早在他奔馳的時分散落，只是對方低下的臉，看不清楚任何表情，無助的顫抖，彷彿聽不見他說的一字一句。他害怕自己方才的舉動太過於激動，因此放開了對方的手，低下了面容，想看清楚對方的表情。「別怕……唔──」只見到那雙粉眸有著滿滿水光以及絕望，只是一閃神，唇上傳來了某種柔軟觸感，還有一種讓人懷念的水香味兒…… 只是他一時沒辦法反應，發生了什麼事？柔軟的觸感顫動的移開，對方將額間靠上了他的肩窩，聲音充滿了絕望。「好熱……幫我 ……」內心的某條線像斷了，他的腦內一片空白，只聽的到耳際傳來的嗓音，以及呼出的熱氣，氣溫染上了他的頸肩、鎖骨、胸口，也許還聽得見他心臟傳出的猛烈跳動。「走吧……不要再看到這麼醜陋的我……不要再來到我的面前……」對方推開了他的胸口，指間卻抓緊了他的衣襟，彷彿不想再放開，卻不得不放開。「不要再想起我……」最終，十隻指頭放開了抓緊的衣物，發顫的身影往後退了一些距離，翻過身子不再面對他，抓緊被褥的手像是強忍的繼續顫動，深埋被褥的面容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聲。他觸碰著好似還沾染上香味、還遺留柔軟觸感的唇瓣，腦中卻被炸開了一般，無法自我的思考。感傷？無助？痛苦？還是悲愴？他不知道現在的他是什麼樣的感覺，就連自己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也不知道…… 該怎麼做，才能挽回那些曾經？該怎麼做，才能找回平時的日子裡，他們的相依？一起面對，好不好？好不好？在伸手指間觸碰到那發顫、燥熱的背脊時，靠近的身子卻瀰漫著哀傷與苦痛，最後他在對方的身後，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像將所有悶痛都傳了出來，心啊……卻為何越來越悸痛… … 就算是走錯了，我也不願意切斷彼此間的曾經；就算是走錯了，我也不想放棄…… 小小聲的，猶如蚊蚋般的，他艱難半啟了薄唇。為了你── 「我幫你……」他的眼裡是絕望，他的眼裡是死心，只是眼光交接之時，分不出什麼是絕望還是死心，轉變出的熱切與凝視，又帶來更一深層的絕望？還是隱藏在某種地方底下的，不知名的期盼 …… 那雙總是冰冷的掌心熱燒了起來，蓋住了他的雙眸，一片黑暗中只嗅的到指尖傳出的淡淡冷香，滿池的漣漪，在黑漆中化了開來。漣漪化做了線，綁住了誰，又劃過了誰？「天明就忘懷一切吧……」對方指縫間可見的，離視線幾吋遠的金色髮絲因為月光映照而朦朧，靠在他的肩上，宛若呼吸都融在一塊，散發莫明的氤氳……「拜託你了……」他閉上了眼眸，握緊了纖細而脆弱的腕間，卻不想再放開。不願再放開了。唇間的相觸像加深了氤氳，剎那間，什麼言語都忘懷了，輕輕觸碰的表面，底下卻火燙而熾熱的，引來了下面幾個同樣的輕吻，只是誰也沒有加重，吻是如此甜美的毒藥，在放開的剎那又不想失去空氣間流動的空虛。睜開雙眼看的到那淡粉的眼眸，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水光與柔情，更甚是豔冶的氤氳，在此時表露無疑，迷濛的眼眸瀰漫著水氣，低下的面容卻抿直了唇。他像是受到了吸引，順著頰邊、顴骨旁溫柔的細吻，直到了抿直的唇邊、唇形，直到感受到對方放鬆了下來，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燥熱似乎始終不停，對方的手有些雜亂的解開他的衣扣，視線也不望著他，只是加重了喘息的時刻，動作越來越不靈活。他往著對方的背脊探起，順著龍骨而下，感受到對方的瘦弱與皮膚下的熾熟，直到了拉下後腰上的結，某個地方的結，似乎也隨之化了開來。只是他不想去想那是什麼，也許如果深究了，他會發現，那是他一直想找到的答案。只是理智阻止了他的深究，深怕他破壞了任何一種平衡，即使那所謂的平衡交雜在一條條細膩的線上，脆弱卻又強韌，扯不開卻害怕一刀二斷。是希望彼此能保持冷靜還是瘋狂，冷靜的想呵護，瘋狂的想忘懷，彼此依然是放不開，動作帶著僵直的氣息。呼出的氣息是如此燥熱，他抬頭望著撐起身子，跨坐在腰際的身子，輕的感受不太到重量，手指解開銀扣的動作越來越緩慢，呼吸則是越來越急促，最終還是靠著他的肩頭，停下了指間的動作。滑下肩頭的浴衣領口露出了豔色，即使是在月光的映照下，他也知道那個身子上染上了多少紅緋，還有些許流落的汗水，讓空氣間瀰漫著一股難以言欲的花香味，猶如開放在池邊的水仙花，盛開的花瓣滑下了一滴露水。「很難受嗎……？」他小聲的低語，對方沒有回答，卻不再與他對上眼。燦金的長髮掩蓋住了面容，身體各處的顫動卻越演越烈，直到了連大腿都無力的滑了下來，靠坐在他的腿間時，他才感受到個有更炙熱的地方在發燙著，只是低下的面容只見的到忍耐咬唇、或許都摻出血色的下唇。原本放在衣扣上的手移下了一隻，若有似無的朝著發熱的地方撫去。只是像不願他看到似的，那動作是如此遲疑而緩慢，呼出的氣息紛亂至極，發顫的手指就像用了最後的自制力，遲遲碰不上想觸碰的所在。他伸出了另一隻未撫上背脊的掌心，握住了那隻發顫的手背。感受到手背後傳達的熱度，隨著上下撫動時他彷彿像是直接觸碰到的，一股害燥的熱度爬上了彼此的肌膚，還有一些異樣的感覺滑下了大腿的根部，他知道那是什麼，跨坐在他大腿上的人頓了頓，也知道那是什麼。只是他們都沒有開口。摻血的下唇強忍著，隨著手心上下的律動而鬆泄，喘息的聲音帶有一些低鳴，他也忍不住加重鼻息間的呼吸，連心跳聲都受不了控制的律動，就像隨著手掌間的動作越演越烈。最終隨著對方喉頭發出的哼聲，指間的律動停了下來，只是那雙手背還是發燙的，他的掌心也被汗水溼潤著，同樣發熱著，掌心的紋路有些酥麻，忘懷不了方才磨蹭的觸感。只是對方手中的炙熱感未減，才過了一下，似乎又腫漲了起來，原本想開口的『好多了嗎？』卡在唇邊，也許這一切都還只是開端。「你……還有時間可以後悔……」紅戟君嚥了嚥嘴邊的喘息，面容還是低下的，不願意讓他望見。「走吧……」明明是這麼說著，腰際上的身子難耐的滑動，劃過了他最敏感的位置，難以言欲的興奮感如電流般傳遞，發出的燥熱氣息可想而知。只是他們都知道，腰上的腿根不敢再動一次，發顫卻在忍耐中越烈。他們都知道，再接下來，無法再回頭了…… 他低下了頭，想看看對方的表情，眼神迷濛的像上了麻藥，他只是好想好想看看對方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是不是和他腦內一閃而過的情景是相似的，光是看到泛紅的唇瓣難耐的半啟，沒由來的電流就充斥在體內、指間，更甚是大腿的根部。有人說過，男性會因為視覺的影響煽動情慾，他想，真的是的。他不想後悔，可是也許內心深處，他知道自己並不會後悔。也許還有一些……期待？如果對上了眼，是不是會有什麼事情改變？就像掉入水中的石塊，將平靜的水面化出一陣陣的不平靜，也許什麼事都不會改變，也許多了一些東西？他還是想看那雙包含著所有情緒的眼眸，現在隱藏著什麼樣的情緒？想看、想知道、想明瞭──此時的你，有什麼樣的想法？然而他並沒有望見那雙眼眸，透粉的眼瞳被掩蓋著，被白晢柔軟的眼皮鎖住了，淡色狹長的睫毛下掛著細微的水滴，隨著眉頭的微皺下滑著，燥紅的面容是他從所未見的，像是在隱忍什麼，散發著性慾的氣味。是不是能讓我放開所有的矜持，不後悔的。最後半啟的眼眸，那一閃而過的冷豔與慾念，深邃而美麗。在輕吻上眼睫下苦澀的淚滴時，他知道後悔與不後悔已不是那麼重要。該怎麼做，才能讓氣溫降下一些？背脊上滑下的指間，撫過了雜亂的衣物布料，最終劃過了柔軟而觸感柔美的雙股間，試探納入一個指節，才發現內裡的溫度更炙熱，還有未清理而滑溼的潤度，在觸碰到的時刻，他臉上的紅潤更甚。指間的碰觸是青澀的，他不曾做過這樣的事，就算被拉去花樓也總是早一步告退，只有一些教科書上會淺淺帶過的常識，更不要談他們彼此間都是男性，接下來的該怎麼做，他可以悄悄想像，也因為想像的內容而燥熱了起來。只是，他還是想要溫柔的觸碰，不想讓對方受到傷害。由於深入觸碰的指尖，意外的冷意讓腰際上的人發出了輕聲的吸氣，包含了隱忍的低吟，隨著探入的指節更加的難耐。氣息間發出的呢喃，就在耳邊逐漸擴散，只聽的到彼此的呼吸聲，以及奔馳而急劇的心跳。隨著第二個指尖的納入，糜爛的氣氛似乎停止不了擴散，肢體間的動作也放鬆了下來。只是有個較為低溫的溫度撫上了他的腰際間，發顫的指尖解開了腰際上的皮帶，以及滑亮的銅扣，就在拉下拉鍊的時刻，他忍不住嚥了口水。腦袋中的思緒混雜成一團，炙熱的像是沸騰了一般，觸碰到的肌膚熱度分不出是誰比較熱燙，卻越來越燥熱。接下來的接觸變得理所當然，跨坐在大腿上的肢體撫起了身子，在滋潤的甬道納入彼此的接觸點時，他只望見滑落肩下的浴衣所露出的白晢身子，也許在日照下會看的更清楚，在溫度上升時染上的大片紅嫣，他忍不住輕輕吻上面前柔軟而散發香氣的雪膚，全身的血流與異樣的感覺則像是聚集到彼此接觸的地方，唇瓣、指間，更甚是他們深入接觸的地方。那種感覺像是奇特的，還有些發麻，熱燙的溫度卻讓他明白應該不只這樣，或許能熾熱到把任何東西都燒毀，包括理智線？也許在許久之前就己經燒毀了。 -- 作者噗浪：http://www.plurk.com/gon198900 鮮網-甜心樂園 http://ww2.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66174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9.137.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