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風王傳(10.3)
南北聖稜國即將在雙星花城簽定同盟合約之事,引起弗司德大陸各國的關切。在
十數年的分裂之後,現在二國要和談同盟了,該不會是想要順便併國吧?
想當年娑璘女王以一介女流拿下千年國祚的大聖日帝國,現在要是她的兒子們
和平同盟,說不定將會再創當年女王的巔峰戰績,這可不是其他各國所樂見的事。
最好的情況當然是南北聖稜可以打個你死我活、二敗俱傷,如此一來其他的各國
才有機會可以瓜分這二國。
為了這分裂十數年後的第一次同盟會議,二國開始派出大使往返商討合約
細節。條約中,自身的國格絕不能低於對方,氣勢、面子也都要壓過對方,
凡事都得斤斤計較。尤其是二國的立場都要對方國王來到自家境內簽定同盟
合約,使和談內容一再僵持不下,簽定條約之日也遙遙無期。
眼見距離祭典時期越來越近,蘇冽爾見情勢不妥,於是去函亞司佩王——為了他的
百年大計,他非要二國成功同盟不可。
西弗司德洋上。東?弓哈群島。東東弓?海王島。
「呵!是蘇冽爾那個小妖精!」細看密函內容邪笑,亞司佩遙想前往里恪國禮貌
拜訪的那次看過蘇冽爾的舞姿。
雖然蘇冽爾很是貌美,不過太年輕了不對他胃口。而正值青壯的南北聖稜王們
——他喜歡跟自己年紀相近的對象。
好吧!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事,說不定還有機會可以順道拿下南北二個王呢!
北聖稜國。聖貞娑璘堡。
國王辦公廳內,珞王將亞司佩王寄來的羊皮信卷往地上一摔。「這傢伙要帶艦隊
進入聖稜江,想做我與王兄簽定條約時的見證人?憑他也配!」
「陛下,」蘇冽爾撿起信卷軟言。「亞司佩王向我國釋出善意,您為何如此不快?」
「善意?他和里恪國同盟,現在還想進犯我國的聖稜江域,不是想趁機對我們
兄弟不利嗎?」珞王激動的低喝。
「陛下,您這麼想是對的,不過也請不要小看自己。聖稜江是我們北南聖稜國界
的重兵要地,亞司佩王要是來了敢妄動,我們反倒可以輕易一舉擒住他,接收
他在西弗司德洋上所把持的資源。」蘇冽爾給出小小意見。「他若聰明便不會
妄動,到時見證我們二國成功同盟,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趁機拉攏他到我們這一邊,
削弱里恪國的優勢,一舉數得。」
支著頰無言平靜情緒後,珞王若有所思的看著蘇冽爾。「你和大臣們很不一樣,
會跟我說些很『特別』觀點。」在老臣波路迪的帶頭下,朝臣們為了這次的同盟
幾乎一面倒的反對。治國小事他可以退讓,但這次與南聖稜的和談大事,身為
國王的他可不會再讓步。
「哪裡,陛下。小人想在北聖稜安居,找個安穩長久的工作,總不能一輩子賣藝
吧,」當然得要從現在開始準備接收這個國家。「因此只要是關於能讓這個國家
和平久安的事,我都很樂意去想。」
珞王聞言大笑。「你很誠實,我想不出從你口中聽到類似『效忠於我』之類的廢話。」
「小人沒什麼好隱瞞陛下的。」
「為了你身邊的大個子?」珞王天外飛來一筆。
「陛下您說笑了;不過養家活口倒不是件容易的事。」蘇冽爾微笑著沒否認,
也沒漏掉珞王在提及阿力金時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眸光——可以安坐王位十數年
不死的人,絕沒表面上那麼簡單。
* * *
南北聖稜國簽定同盟條約的日子,在鄰近各國的側目中總算到了。
西弗司德洋的亞司佩王率領著他的艦隊駛近了聖稜江外,停在江洋交會區域。在
經過之前三方的討價還價後,依約他只駛入一艘巨型船艦來到雙星花城之間的江面
下錨,做為南北聖稜二國簽定條約之地點。
二國都派十數艘戰艦將巨船團團包圍,接著二王皆帶重兵乘船登艦。艦上,除了
三方要人外,在場的還有數十國特遣大使前來觀禮見證。
今天,跟在珞王身邊的蘇冽爾是眾人的焦點。打扮的出奇華美,豔光四射、貴氣
逼人的蘇冽爾,讓在場所有的男人們幾乎看傻了眼,不清楚內情的人還以為他是
珞王的王妃呢!
氣度雍容的蘇冽爾在南北雙方人馬一碰面時,就定睛在玦王身上——一點也不像
阿力金。不是指臉,臉至少有個角度有三分像,他指的是給人的印象。
雙生兄弟的玦王與珞王,臉長得一樣,但外形和氣質全然不同。
若說珞王是陽,玦王就是陰。他散發出的氣勢冰冷至極,外形非常的削瘦,及腰
的髮紅白相間,跛著一條腿,以帝王權杖代替拐杖。
傳說那是玦王派刺客暗殺珞王不成,珞王也派殺手行刺對方但沒成功,只教玦王
瘸了腿。不過,傳說是不可考的,真相到底是如何不得而知。
和明朗的珞王不同,玦王沈靜的甚至可以說是陰沈極了。
但在之後,簽定同盟條約的過程可說出奇成功。南北聖稜約定從此互為兄弟之邦、
盡釋前嫌外,也承諾若有外敵來攻就互助抗敵,兼朝未來和平合併之路邁進。
照原訂計劃,成功同盟後就是慶祝晚宴。
晚宴開場是由西流歌舞團先群舞獻藝,然後是蘇冽爾特別安排的串場節目,
由阿力金做一段馴獸表演。
配合著明快的樂音,舞群們開場群舞了幾小節,帶出了主秀的蘇冽爾。他向半空
一個大跳躍飛騰入場,拿出了渾身解數,展現身為團主的精湛舞藝。
他踏著不像凡人的舞步舞動,像是踩在雲端上般的輕盈。墜著銀鈴的輕紗舞衣
隨著他的舞姿,鈴鈴清脆若樂。那水袖一拋,像活的一樣飛旋成流星雨般的軌跡。
配合著舞姿,他的明眸秋波一送,就教觀眾人人眩目。揚在唇邊若有似無的笑勾,
更是媚得教人神迷。
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騰躍、旋轉,蘇冽爾像飛起來似的有若精靈般炫美。
像被無形的風托著,旋舞、旋舞、再旋舞,他若狂風中的飛花揮灑著生命力,
教在場的眾人聲聲驚嘆,幾乎都陶醉的看痴了!
所有的人幾乎都看得入迷,只除了主位上相鄰而坐,冷然無語的南北聖稜二王,
還有一旁為了蘇冽爾的舞蹈而揪心的阿力金。
簡單的說些不著邊際的應酬話,分離了十數年今日再次重聚的玦王與珞王,此刻
的心思紊亂、一時無話。
沒心思欣賞表演,好半晌珞王乾脆直說了。「王兄,您的藍火晶鍊還帶在身上嗎?」
聞言,玦王利眸半瞇,沈聲。「沒有,送人了。你為什麼問這個?」
「送人了?呵!」珞王的音調有說不出的乾澀。「送給失散的兒子嗎?」
玦王霎時瞪大了眼,握在手上的權杖「匡啷」一聲落地,抬高了音量一臉不可
置信。「你說什麼?我兒子?」
主座上的騷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蘇冽爾自然的隨著樂曲慢下了舞步,而距離
太遠聽不到二王之間談了什麼的阿力金,則是緊張又孺慕的望著玦王。
「王兄,那個最高的大個子,」珞王冷笑帶苦的指著前方角落,那在溫泉初遇時
就成了他眼中刺的阿力金。
自己在成為國王之前從沒和女人有過性關係,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私生子,而那大個子
還戴著王兄自小不離身的藍火晶鍊,九成九是王兄之子沒錯。有個年紀這麼大的侄子
對他來說好像是被打了一記悶棍。本以為像冰雪般純潔的王兄,在他為了斬斷禁忌的
暗戀、痛苦難當的逃離宮廷時,竟跟不知哪來的女人有了私生子!
無法對阿力金產生好感,因為他是王兄被女人奪走所留下的證據。該愛也不是、
該恨也不是,珞王只好無視他、輕視他。「他戴著你的藍火晶鍊,不是你兒子
是誰?」
玦王望過去,猛地一震。不顧在場各國佳賓的目光,踉蹌的步下主座。無視因他
中斷的表演,拖著腿直往前不管是誰來扶都不理會的,幾乎要在阿力金面前跌倒了。
見狀,阿力金出手一撈,玦王就跌撲在他臂彎。下一秒玦王抬頭,以右手觸摸他的臉。
那麼瘦的手指,直發抖,那雙原本很冰冷的眼現在卻包含了無數複雜到無法言喻
的情感。阿力金的腦海一片混亂,下意識就由領口下拿出了藍火晶鍊給他看,
粗嘎問:「您是阿爸嗎?」
玦王一臉震驚,雙手捧著他的臉看得好仔細,啞聲問。「『小婭』的兒子?」
一聽對方道出母親的小名,阿力金激動的熱淚盈眶。「是的!我是!」
下一秒,玦王展臂就抱住阿力金,當場淚流滿面、語無倫次的哭泣。「我不知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婭生下你了……和小婭生得一個模樣、也像我……我的
兒子……」
宴會上,一時鴉雀無聲。
這一幕教人看了動容的父子重逢,卻讓一旁的蘇冽爾看了打心底發冷。
* * *
在玦王與失散的兒子既悲又喜的重聚後,亞司佩王立即鼓掌宣佈今晚的宴會正式開始。
樂音流轉,貌美的侍女們在宴會場上來回穿梭,與賓客們嘻笑喧嘩。享受著美酒
佳餚,在場的每人都樂得準備要喝到天亮。
玦王體弱不能久站,親熱的拉著阿力金坐回主位,對他有說不完的話。另一邊主位上
的珞王則是一臉皮笑肉不笑,被身旁的亞司佩王殷勤勸誘直灌酒。
各國的佳賓都圍了上來,雖然各個言不及義,但還是爭相向南北二王道賀。
「與親弟再結兄弟之邦,又找回失散兒子、後繼有人,今天真是玦王陛下您的
好日子啊!」
「二國同盟,珞王陛下您再度擁有兄長這位靠山,嘿嘿,現在要換里恪的夫?王要
小心您了!」
「是啊是啊!這一定是先娑璘女王陛下在大神的殿堂看顧您們,促成這些好事,
真教人羨慕!」
應付著眾人此起彼落的恭賀,玦王再三找空隙低語交待,要阿力金明天就跟他回
南聖稜。「我等不及要跟你聊小婭和你的事。」
玦王慈愛的氣度,讓阿力金情不自禁的嚅囁道「好」,心想著自出生前便與父親
失散,現在理應團聚彌補多年缺憾。但明天就要走,那蘇冽爾呢?有些不確定,
他越過人群看向遠處心愛的人。
人群中,蘇冽爾為了剛才的獻藝得體的微笑,不卑不亢接受觀眾喝采。品酒間談笑
風生,柔媚又威儀的風采迷倒眾人。
這時,二人對上了視線,蘇冽爾不著痕跡的往宴會廳的門口瞟了一眼,阿力金立刻
理解了他的意思。
多少也懂得父親與叔父在同盟後,還會有很多相互拜訪的細節要私下約定,阿力金
便以不習慣宴會為藉口,離開父親身邊往門口去。
也藉口了要透透氣,蘇冽爾很輕鬆的就擺脫了一堆達官顯貴的示好,來到宴會廳外。
瞧愛人看也沒看他一眼,逕自向前走,阿力金立刻跟上。跟著跟著,對方越發快步、
一陣亂走後,忽然在無人的窄小通道上隨便找了間艙房就推門進去。
「進來!」蘇冽爾仰起那優美的下巴撂下一聲,側過身讓出路。
莫名的感應到一些對方的情緒,阿力金的心跳「怦、怦、怦」地加快了。彎身進入了
艙房,天花板低矮的幾乎要碰到他的頭。
半斂了眼,蘇冽爾將門上鎖後轉身就推了阿力金一把。
理當他是推不動對方的,但阿力金從不對他存有戒心,一下就被推退了一大步倒在
身後的小床上。
「哦!」這床實在太小,阿力金的膝蓋以下垂在床外。挪了挪位置想坐起來,
他大概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急得搖手結巴。「等、等一下,蘇……」
寒著臉一語不答,蘇冽爾雙手並用拔了自己頭上繁複華麗的髮飾往身後一拋甩鬆
長髮後,接著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一手就拽下阿力金的褲子。
「等等!等等!」大臉爆熱,阿力金不敢去抓掛在自己腳踝上要掉不掉的褲子,
只能徒勞無功的求他,卻被他用力壓回床上。
只見心愛的人撩開輕紗舞衣下擺,一把扯掉銀花穗刺繡的白絲褲,跨上了床來
就吻住他的嘴,渡來了一絲酒氣還有香粉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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