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何處覓殘春][楚玉楚]星日難為 二十
浮光
說因為太晚了而留下自己，會是楚銘遠的示弱，或是名為示弱的算計？
玉霖望著楚銘遠平躺的睡姿，自從第一次抵足而眠開始，楚銘遠就沒有側睡過，讓玉
霖想在他背上做文章都沒辦法，玉霖伸出因為不習慣琴弦而略為紅腫的指尖，點了點楚銘
遠肩頭，見楚銘遠沒反應，他便在楚銘遠鎖骨間流連。
很久以前，第一次一起睡的起因，是玉霖半夢半醒間，走在屋頂的圓拱瓦片上，夜風
吹了很久，醒轉的時候，楚銘遠在離他三步距離之外，或許是七步，一首逼命詩的距離，
玉霖想。
瓦上的風很冷，腳下也踩不踏實，靈力流轉仍有窒礙，根本不可能自保。
玉霖回望，風吹開未梳整的長髮後，玉霖仍要把碎髮從下眼睫毛撩開，這才能好好看
清楚楚銘遠。
「玉霖，我們下來，好不好？」
以往楚銘遠沒有用過這麼溫柔的口吻哄他過，玉霖緩慢地眨眼，困惑到有些好笑，如
果玉霖不在，對楚銘遠來說，不是很好利用嗎？
現在他也不再需要端著，於是他朝楚銘遠笑了笑，隨後搖搖晃晃地轉身，將平舉在兩
旁平衡用的手收回，雙邊虎口圈著嘴唇，喊了句：「師兄，我不下去！」
下不下去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再也不可能與楚銘遠爭輝。
他沒有別的手段了。
風將寬袖吹得鼓鼓的，玉霖感到頭暈，反而更像醉了一樣，接著問：「你捨不得嗎？
」
──你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啊。
楚銘遠愣神片刻，連眨眼的速度都慢了下來，露出了困擾的表情。
──果然，你回答不出來吧。
玉霖因為自討沒趣而懨懨的，眼眸也黯淡下去，凌厲的破空聲迅速地包圍他、不知為
何，也帶著他轉了半圈，回過神的時候，楚銘遠摟著他的腰，艱難地御劍將他帶往地面。
就在玉霖想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吧時，還沒撤手的楚銘遠輕聲說：「我捨不得你。如
果這一秒就要飛升成仙，我只捨不得你。」
果然，楚銘遠又在騙他啊。玉霖有些厭惡自己這麼晚才想通，想推開楚銘遠的手才按
上他胸膛，掌下的胸腔隨著話音震動起伏：「我不在的話，誰照顧你，誰對你好，我還沒
能力安排上這些。」
為什麼反而是說謊的時候，準確地理解他想要什麼？
玉霖任由楚銘遠抱著他、將他放在床上，然而。
楚銘遠沒有如預期地離開，反而硬把自己擠進床沿，玉霖不得已，只能貼著牆。
「快睡，你要是又半夜起來鬧，我還得把你按回來睡覺。」
玉霖握緊了左手手心，伸出右手點了點楚銘遠肩頭，「師兄，你轉過去。」
楚銘遠不明所以，一邊說著：「床還是太窄了嗎？」一邊背過身去。
玉霖握了握自己顫抖的指尖，最後用食中二指，在楚銘遠背部寫了三個字。
眨眼間，玉霖的思緒回到現在。
楚銘遠的手指撫過玉霖指背問：「怎麼了？」
玉霖望著楚銘遠闔著的眼皮，用掌心握著楚銘遠肩膀、推了推他說：「師兄，你轉過
去。」
楚銘遠的呼吸沉下去，比往常多停留了幾瞬，方翻身背對他。
玉霖這次也在楚銘遠背部寫了三個字。
接著，他伸手抱住楚銘遠的腰，將臉埋進他頸窩道：「師兄，你每次都是平躺著睡。
」
楚銘遠頓了頓，輕聲開口：「我平常都是側睡，只是我聽說平躺比較不容易翻身，我
怕你睡得更不安穩，所以才平躺。」
玉霖閉上雙眼，稍微仰起臉，唇瓣貼著楚銘遠的耳垂問：「師兄，我們去浴池，好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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