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別問以後過得多好 32 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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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梧殷想得還要複雜。
可是他並不想拒絕浮倚。
真奇怪，要是以往的話，自己應該會攔下來的，因為他確實有充足的理由與立場去阻
止浮倚的暴走，所以這很奇怪，他不想阻止。
原本浮倚就是這樣任性的人，被家裡趕出來後，偶然間聽見梧殷的歌，就賴著他、一
定要和他組團出道。
可是一直以來，浮倚想做的事情，似乎都是無論如何也會做到的事情，即便阻止，也
沒什麼意義──梧殷不由自主這樣想。
以至於先一步回到馮適嶼家裡，梧殷才想起來，自己原本也是有其他事情在煩惱的，
根本沒有空暇去替浮倚考慮任何事情。
──馮適嶼拒絕他了。
梧殷怎麼也想不通，按照早上的發展，無論如何都該是滾床單大團圓的結局不是嗎？
結果馮適嶼確實說他想當自己男朋友，卻也拒絕了和他上床，梧殷想不明白原因。
果然還是哪裡做錯了，或者自己表現得不夠明確嗎？
或者，是他自己想多了，馮適嶼原本就不是還喜歡他到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
梧殷總忍不住多想，所以誤會也很正常，人一旦有了妄念，想要的就會永無止境地增
加下去。
他聽不懂馮適嶼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他從來沒有和其他人走到這個地步過
，親密的舉止以及輕佻的言語都沒有過，所以他也不曉得怎麼做才好。
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沒有正確答案，如果缺乏標準，連什麼答案比較合適，都無法評
判。
他不知曉馮適嶼想要什麼，而他自己只是想擺脫隨時可能再也和馮適嶼無關的現況。
他只是想要更穩固地、更有保證地將馮適嶼放在離開不了的位置上。
否則眼鏡重要嗎？他有可以替換的隱形眼鏡，再去配一副也無不可，那不是不可替代
的東西。
一直沒時機、或想不起來的pick，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價值。
可是馮適嶼不一樣，他沒遇到、也不想找一個和馮適嶼一樣重要的人。
如果把馮適嶼對他做的一切拆開來細說，梧殷不見得就找不到一個全都能做到的人，
可是他們都不會是馮適嶼。
因為霍恩和浮倚的事情，梧殷才想起來無論怎樣若即若離的關係，馮適嶼早就哪裡都
可以去了，主導權根本就不在自己手上，而這次，馮適嶼一離開，他是真的就再也沒有任
何一定能找到他的方法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除了血緣以外，根本沒有強迫人留下來的可能，只靠著喜歡維繫
的關係，再如何親密，厭煩、厭倦、嫌惡、甚至只是沒那麼喜歡了，隨時都能拆回全然無
關的兩個人。
再次見面的時候，馮適嶼哪裡都變得不一樣了，他有圓融的談吐，再也不會輕易表露
出那些不合常規的想法，不需要任何人攔著他，他也不會因此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他
能自主決定很多事情，也能表達喜歡，甚至以退為進，抓住梧殷先前掩飾的錯漏不放，迫
使他留下。
要是繼續著眼於自己無法消除的恐懼，一定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要是重逢前，想必梧殷還可以灑脫地說：「分開對誰都好。」
可是不知怎麼地，現在的話，要是馮適嶼說他不要了，梧殷再也無法心如止水。
梧殷再也不想，馮適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他不認識的人、有任何無從得知的關係
、和未知的改變。
他甚至奢望馮適嶼的一切都與自己有關。
不是和霍恩可有可無的關係、不是和浮倚除了合作以外再也無法多說什麼的關係、不
是和馮經紀人彼此陌生的應該。
想通的瞬間，情感來襲得十分濃烈洶湧，難以自持，他才會忍不住把自己塞進馮適嶼
的房間裡，在充盈他氣味的床上，毫無預告地等他回來。
馮適嶼說想要他主動解答，十八歲生日時的那個吻到底是因為什麼。
梧殷甚至不知道他一直在意這件事。
他只記得自己找了個拙劣的藉口，就親上去了。
果然喜歡著自己的馮適嶼抵抗的時間不長，很快緊緊摟著他的腰，隔著本就輕薄的布
料摸索著他的背部，好像這樣做就能找到什麼遺失物一樣。
吻到擦槍走火後，他主動解開馮適嶼的褲子，伸手碰觸早已撐高了帳篷的性器，馮適
嶼全身僵硬片刻，卻握住他想撤離的手腕，接著主動吻過來，梧殷被推倒在地上的軟墊，
只來得及從原本應該只放了升學資料的背包裡抽出未拆的潤滑液。
馮適嶼似乎不太需要他引導，也許是年代不同所以性教育開放程度也不一樣的關係，
馮適嶼生澀但準確地替他擴張，後來的事情，梧殷想不太起來，情熱之下，還稱不上快感
的異物感撞開他牙關，讓他發出曖昧的呻吟，馮適嶼射進來後不久，也把他摸到高潮。
被喜歡的感覺很陌生、被渴求的感覺滿脹胸臆，帶著他甩不脫的饜足，情理上該感受
到的後悔全都迷失了。
他當時根本沒有想過，到底被回應了、或者被推開了，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彷彿腦
海中自有縹緲的情緒替他決定一切。
喜歡是什麼？
喜歡不是什麼？
是熾熱的吐息，是肌膚相貼時焦渴似被緩解、更似被加重，飲鴆止渴。
從那時梧殷就隱隱感覺，他早已一步踏空，跌落無盡深淵，掙扎或向上爬離，也仍會
被相同的根系抓回……除不盡的，是在心中長出的妄求。
是蒙蔽了每一次察覺不對勁的瞬間，帶著他走了好長一段越來越顛簸不平的路，直到
摔跌成傷。
從前沒想過要回到那種如履薄冰的恐懼，如今想不起除了行走在懸絲以外的道路。
他都是如此了，何況向來順心而為的浮倚？
所以，他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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