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別問以後過得多好 39
出乎意料之外的答覆讓梧殷不由得愣怔，不由自主低下頭，徒勞無功地掩飾自己的動
搖。
梧殷從來就沒理解過，馮適嶼到底喜歡他什麼，的確曾經有人說過他對自己太沒有自
信，然而梧殷卻覺得，即便是客觀來說，他也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戀愛對象，更沒有讓人喜
愛的美好特質。
不知不覺間，他被馮適嶼來勢洶洶的愛意砸昏了頭，做出許多看似試探的蠢事，馮適
嶼也仍舊還是留在原地，執著地說想要他，甚至給的、表現的都越來越多，梧殷原本以為
他不過是被少時的印象沖昏了頭或者不甘心被甩，可是，馮適嶼卻這樣回答，毫無猶豫地
，顯然沒有說謊藻飾。
梧殷很難裝做並不難為情，只能嘆息著嘀咕：「你未免太喜歡我了，好難懂。」
「我也沒想通過，我只是一直一直，就連現在已經抱住你了，還是怕你走，還是想吻
你。我沒辦法佯裝冷靜，只想讓你別離開我。」
梧殷調整了幾次表情仍是失敗，他強迫自己不去聽過快的心跳、不去感受上升的體溫
，硬是轉頭親了馮適嶼，眼裡帶著蓄積的水氣，責備地說：「你害我覺得自己很愛哭。」
馮適嶼無奈地皺著眉笑：「那也好啊，愛哭的老師，不是很美味嗎？」
梧殷不禁用額頭輕撞了下對方的鼻尖，咕噥著：「夠了，你問我工作的事情，到底是
想做什麼？」
「原本我沒想要告訴你的。」馮適嶼苦惱地提議：「老師再親我一次，給我一點說出
口的勇氣，好不好？」
「你這厚臉皮是跟浮倚學的嗎……」
「因為我說了，你可能就不要我了啊。」
梧殷凝視著馮適嶼，認真地說：「都幾歲的人了，不要動不動就撒嬌。」
馮適嶼本想說，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一直都只有梧殷允許他撒嬌，他身邊的所有人
都希望他早熟，面對他的奇思異想，通常也沒有時間跟心力去聽，只有梧殷會一臉不在意
，卻聽得認真。可馮適嶼還沒開口，梧殷已經輕吻了他一下。
「不能太多，戲服還沒換。」
梧殷發紅的臉頰，讓馮適嶼心中僅餘下屬於愛憐的情感。
馮適嶼呢喃著：「真不曉得尚喻戍面對這樣一副面容，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
「我說了，戲服還──」梧殷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抱到沙發上放下，馮適嶼的膝蓋抵
著他胯下，扶著他的臉，吻得十分熱切，梧殷沒過多久就被他親到頭昏腦脹的，心跳聲讓
他感到疼痛，他只能閉上雙眼，冀望交接的唇瓣間能有壓過疼痛的片刻。
尚喻戍怎麼想，梧殷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可是如果對象是馮適嶼，梧殷想不到，
除了害怕自己受傷以外，世界上還有什麼樣的理由能讓自己推開馮適嶼。
梧殷費了很長的時間與努力，才能勉強推開馮適嶼，衣服都被他又摸又蹭地、幾乎要
從肩頭滑落，褲子更是只差一點就會被扯開，面對馮適嶼委屈巴巴的眼神，梧殷只能強迫
自己說：「現在還在休息室，你明明知道……不要耽誤其他人下班啊。」
馮適嶼呼出一口氣後，從梧殷身上起開，走到一旁開始撤裝，除了衣料摩娑的聲音外
，有一句很輕、也不確定希不希望梧殷聽進去的：「你總是能推開我。」
後來馮適嶼一直沒有再說話，梧殷悄悄看了對方好幾次，馮適嶼也沒有回望，梧殷因
此想起了之前他們一直裝作彼此不認識的時候，當時自己是怎麼忍耐下來的？
車子倒車進停車格後，梧殷解開安全帶，視線沒有離開灰暗的停車場，他在等，可是
終究沒等到。
馮適嶼說：「你先回去，我有點事情要去其他地方。」時也沒看他。
梧殷心想，可是說到底，為什麼他非要等馮適嶼不可？
於是他扳過馮適嶼的臉，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對方的唇瓣，微微偏著頭朝上望他問：「
你忍得住？我……我不想忍到你回來。」最後兩個字咬得又輕又挑逗人心。
「老師，我──」馮適嶼的話沒能說完，梧殷吻住他，也扯住他的手，讓指背貼著滾
動的喉結，朝下流連過鎖骨之間，貼在胸口揉弄片刻後，再向下滑過腹部。
梧殷稍微退開一些，又要吻上去，馮適嶼稍微偏開了頭，讓梧殷僵住。
梧殷鬆了手，開了門將要離開，手腕被馮適嶼扣住，這讓梧殷覺得很莫名又很想笑，
他很難不去想，馮適嶼之前說不會拒絕他的，然而要毫無芥蒂，終究還是做不到吧。
明明沒有立場感到難過或委屈，梧殷不曉得該怎麼排解心理複雜的感受，只能悶聲說
：「你沒那個意思的話，先不要。」
先不要什麼，梧殷也不知道，僅是清楚明白他需要暫時中斷跟馮適嶼接觸。
「我現在，」馮適嶼停頓了下，放棄地說：「我有很多應該先和你說明的事情，原本
我覺得你不在意就沒有提過，可是我不是希望對你有負面影響。」
「我現在……我累了，我先上去。」
「你、還是不行，」馮適嶼輕輕搖頭後，下定決心說出口：「我需要去見一個人，你
們見面可能不是好事，也可能會讓你不舒服、傷害到你，即便如此，我需要……我可以，
希望你陪在我身邊嗎？」
梧殷深呼吸幾次以後才回應：「你有婚約的事情都沒這麼慎重告訴過我，現在到底算
什麼啊？」
馮適嶼很意外對方還會提到這件事，片刻後忽然用力將梧殷拉回來，梧殷沒防備這一
齣，只能跌在座位上，他難掩惱怒地瞪視馮適嶼，卻見馮適嶼一臉緊張，緊張中又有不協
調的亢奮。
「你真的在意嗎？不是，我是說、你在意這件事，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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