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別問以後過得多好 40
馮適嶼雖然年紀比他小很多，不過一直以來表現得都很成熟，況且也早就成年了，所
以梧殷幾乎是第一次看到對方孩子氣的一面，不由得訥訥反問：「我不可以在意嗎？」
在意不是很正常嗎？
理智上知道如果是浮倚和馮適嶼，他們倆個一定什麼都沒有，情感上又怎麼可能全然
沒有牴觸他們兩個說不定會結婚這件事？光是意識到在許多人眼中，浮倚和馮適嶼才是彼
此綁定的對象，梧殷就感到彆扭，可是因為知道這不合理，結果就一直壓抑著沒提過而已
。
馮適嶼怎麼聽了他的話，不只不反感，還一副很開心……不，雀躍的樣子？
梧殷伸手蓋在馮適嶼額頭上，馮適嶼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他，隨後忽然笑起來，把
梧殷的手拿到頰邊輕蹭。
梧殷感到尷尬而想抽手，馮適嶼卻凝視著他說：「我是真的很喜歡老師，我只喜歡過
老師，我最喜歡的是你。」
梧殷被突來的告白鬧得臉紅，更用力要扯回自己的手，馮適嶼好不容易收手後，呢喃
說：「只要你在意的話，我就比較站得住腳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我只是、只是沒告訴你而已，這種事情任誰都會在意吧？」
梧殷揉著被馮適嶼弄紅的手腕嘀咕。
「我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解釋，可是我是真的很開心，我一直覺得我好像還是更喜歡你
，而你卻沒有對我抱持太多情感，一直追得很用力……」
「你、你不是要哭吧？冷靜一點。」梧殷沒辦法，從儲物抽屜裡抽出面紙去擦馮適嶼
好像真的會流出眼淚的眼角。
馮適嶼就這麼一直小小聲嘀咕著喜歡，鬧得梧殷心軟到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忽然變得好像小孩子。」梧殷無奈地說。
「我本來就年紀比較小啊，我只是想配得上老師才想裝得成熟一點。」
梧殷感到頭疼，不由自主脫口而出：「你害我現在都只想著在車裡太礙事了，聽了你
的話，我只想把你壓著親了。」
馮適嶼的喜悅過於顯而易見，梧殷都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可是偏偏馮適嶼說出
的話又都可愛到讓他的心彷彿會融化。
梧殷實在受不了這種氛圍下什麼都不做，他只能狠心撇開視線說：「你不是有事嗎？
剩下你回來再說，我不會跑，真的。」
「倒不如，老師跟我一起過去吧，這比我解釋還要清楚。」
梧殷不是沒有想過，馮適嶼忽然跑去當經紀人應該有什麼內情，然而以梧殷自己的定
位來說，要面對這件事，可能還是太早了。
馮適嶼見梧殷停止腳步，還是鬆開了梧殷的手，自己走進病房。
病房的門沒有關上，因此梧殷也聽得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小曙？」
坐在病床床沿的少年沒有抬頭，雙手撐在床鋪上，彷彿在累積起身的力氣一般。
馮適嶼走過去，躬身在他面前問：「你還在生氣嗎？」
「你們都騙我。」少年輕聲說，聽不出情緒。
「我不是要騙你，我只是不知道你在意。」
「我當然會在意，其他人就算了，偏偏是他……我根本不希望你和他再見面，你那個
時候過得多差，連昊麟哥都知道，他沒阻止你嗎？」
「有啊，昊麟一直在唸我，他還說如果知道會變成這樣，你打從一開始就不會讓我接
觸劇組。」
「因為、因為我不知道要演彀王的是那個人啊！我再怎麼樣都不可能犧牲你的幸福去
做任何事。」
馮適嶼坐在少年身邊問：「你是因為我才不能接受，或者是因為不信任對方的演技？
」
「都有，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演好凰吟筆下的角色？尤其是彀王，那根本是白月光級
別的設定，一想到他對你做過的事情，我沒辦法把這兩個人聯想在一起。」
「小曙，我和你說過了，我當時的狀況是自己沒調整好，不是對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情，他只是不喜歡我了而已。」
「不喜歡哥的人怎麼可能會好？」
「可是，你在投資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了，要實現你心目中的戲劇化，必定會遇
上許多問題，你也說過你會盡量尊重專業，不會干涉細節的事，所以昊麟為了實現你的願
望，才會去演霍恩的。」
少年沉默了片刻後，悶悶不樂地問：「哥，你說這些，是他要你說的，還是你還喜歡
他？」
「沒有人能左右我要做什麼，但我不想騙你，我也還喜歡他。」
少年似乎想說些什麼，只是在開口之前，梧殷先敲了門進來，馮適嶼關切的目光隨即
對上來，讓梧殷不由自主想嘆息。
──這個人到底要對他好到什麼程度才甘心啊？
「我……我想我還是自己來說吧。」梧殷對上少年的目光，心中也分不清楚是沉重還
是罪惡感更多。
梧殷只進了一步，在少年皺眉之下，並沒有繼續靠近，馮適嶼開口打圓場替彼此介紹
說：「這位是我弟弟，也是《竊君鈿鎖》的主要投資方以及企劃提案人，馮恩曙。」
梧殷其實感到有些頭疼，也很想吐槽馮適嶼到底有幾個弟弟，只是場合並不允許。
「你好，我是Crush 4 Lie的梧殷，我不確定你會不會更習慣我的本名，我今天過來
也不是為了要保住我的工作，我想說的是，馮……你哥哥跟我說過了，你是因為喜歡凰吟
的小說，所以才提出希望戲劇化的方案，如果是這樣，我不希望因為我個人的因素而影響
到戲劇拍攝，現在的狀況來說，因為前期劇情拍攝進度的關係，要撤換我對工作人員來說
會很麻煩，前期大部分成本也等於是白費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別的折衷方案，來平
衡這之中的損失。」為了不被打斷，梧殷刻意說得很快。
馮恩曙垂眸說：「你說不是為了工作，結果還不是希望我不要撤掉你？」
「如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我工作能力讓你有疑慮，為了作品的完整性，我會退出，可
是如果只是因為我以前和馮適嶼分手過，而拖延了工作進度，我覺得那並不……應該有違
你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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