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綴歌馬份–鳳凰會
看板C_Chat (希洽)作者monica21 (carpe noctem)時間3年前 (2020/10/24 01:53)推噓31(31推 0噓 58→)留言89則, 22人參與討論串19/26 (看更多)
上一回Ch. XVII: #1Va1P3HC (C_Chat)
本回Ch. XV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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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自戒指的脅迫裡脫身,
終於再踏出寢室梳洗時,不過幾天,卻有如隔了一世。
身上每一處傷痕無論深淺,在溫水滋潤中再再閃過呲牙的刺疼。
好似各自訴說,再怎麼長袍遮掩生活如常,
沉痛已然銘心,只要心還跳著,自然也會此生長伴。
與已經變成母鹿的護法相同,都只是提醒而已。
還能稍稍安慰自己的,是這翻沉痛過後發現,
直接與黑魔王的意識交會之際,自己也足以保護如此的心情。
在浴池裡循序著日常的淺按輕推,離池後柔柔地擦拭身子,
猶帶水氣的瑰紅肌膚上,將潘西遞予自己的乳液緩緩推勻塗抹。
染花手臂肩膀的紅腫在冰涼中舒緩,
淡雅的藍風鈴香氣稍稍暖活了內心的嚴寒。
裹著浴袍回到寢室,稍作整理後,停下了腳步。
「都沒事了,真的別擔心。」
看著潘西和月桂輕聲說著,卻也清楚兩人不會被自己說服。
簡單地告訴了她們,戴上戒指後,見到黑魔王意識的事,
卻還沒有說出自己給予黑魔王的承諾。
來到窗台一隅,看了看鏡中略顯陌生的自己,
少了髮尾披落遮掩的背脊傳來幾許失落悵然。
可以感受到自己情緒只是細微地波動,鏡中人的眼神依舊澄澈淡然。
才發覺鎖心術最深層的原理,也許不僅是強自壓抑情緒,
而是在淡漠自己的同時也看淡自己的心情。
無聲地揚了揚嘴角,轉過身,準備踏出寢室。
潘西和月桂也自寫字台前起身。
出門前,潘西欲言又止地微微開口,卻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反而是月桂溫柔如常的叫喚著。
「綴歌。」
月桂的語調裡難得顯露嬌嫩。
綴歌自然明白,這是個性溫婉的她嚴肅時的聲線。
「我們知道你有秘密,也不會強迫你說出來。」
「只是,別連我們也推開。好嗎?」
在月桂柔軟的眼神裡見到堅決。
知道性子隨和的她,對姊妹間的情感有著不容跨越的底線。
「不會的。謝謝你,月桂。」
牽起月桂的手,踏出門外。潘西正倚在牆邊等著。
看了看彼此,發現各自的雙眼都略顯浮腫,忍不住一同輕笑出聲。
「你們怎麼也哭成這樣啦。」
在潘西和月桂的耳邊氣聲輕訴,卻被潘西捏起了雙頰。
「你還敢說。」
「走吧,快要午餐了。也該去禮堂露露臉。」
——
三人走下樓時,史萊哲林交誼廳還是安靜異常。
都見到綴歌削去了長髮,也都不約而同地逃開視線。
綴歌的身影才剛出現在台階,翠菊便飛也似地撲了上來。
見到綴歌失魂落魄地回到交誼廳不久,在月桂與潘西的告誡下,
翠菊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兩人,會耐心等著綴歌調適心情。
即便如此,還是難免按捺不住焦急。
幾次藉著回寢室休息的機會,偷偷瞥向姊姊寢室的方向,卻總是無機可趁。
在綴歌將自己深鎖在寢室的三天裡,月桂與潘西也寸步不離地在門外守著。
直到這次重逢,一見到綴歌的頭髮便明白無需再多追問。
只是緊緊摟著綴歌,藉著體溫傳遞關切與不捨。
聽翠菊轉述才得知,這幾天史萊哲林的學生士氣低迷。
沒有人敢在交誼廳喧鬧,連到了禮堂的長桌上,也只是各自低語交談。
心裡不免有些莞爾。
史萊哲林的學生向來是這副德性。
也不多做理睬,踏出了交誼廳。
步出暗門,地窖裡森冷的空氣才剛流入肺腑,綴歌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們先去吧。我想去貓頭鷹屋一下。」
月桂潘西和翠菊的臉上都流露出些許驚奇,在綴歌的微笑裡躊躇離去。
——
看著密友們的背影漸行漸遠,綴歌也緩緩走上臺階,一言不發地緩步前行。
直到離開城堡,踏上前往西塔樓的長廊,才在透入柱間的風雪裡開口。
「我能為您效勞嗎,波特先生?」
「綴歌…...」
哈利也不再遮掩,直直掀開了隱形斗篷。
從憔悴紊亂的神情看來,這幾天他也不怎麼好受。
綴歌的眼身依舊淡冷,乍見哈利的模樣,心情卻不由自主深深動搖。
再見到他正穿戴著自己織就的手套,突地臉色蒼白,又咬開了唇內傷痕。
與黑魔王的意識僵持時,被自己牢牢封入心底的鋒刃突地一刺,
劃開層層裹得緊實的血肉,模糊中露出刀尖,引得心口閃過悶然劇痛。
「你...在那裡多久了?」
語氣還是冰冷,話聲卻不著打顫。
試著說服自己,只是身旁的空氣太冷。
「我的羊皮紙被燒掉了。」
「那之後,我就一直在等。」
哈利說著。發現他似乎也偷偷哭過,眼睛也腫得厲害。
「為什麼?」
看似冷靜的神情下無盡的問題與不解連番流轉。
為什麼要那樣折磨自己?為什麼已經做了選擇還要這般造作糾纏?
為什麼時至今日還是為了他難受不捨?為什麼還是決定支開閨蜜?
也不明白自己想知道些什麼,就這麼問著。
「張秋...她用全身鎖咒。」
聽著哈利艱難地開口,綴歌冷冷瞇起了眼。
知道他沒有說謊,但也知道,他並非全然誠實。
「我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只是...」
哈利握著拳,綴歌也還瞇著眼。
知道他在為自己的懊悔憤怒,
也知道反而到了這個時刻,他才終於忍不住說出心聲。
「我不想要你也有誤會。」
「什麼人誤會我都好,反正全世界都認為我是騙子。」
「就只有你,我就是不想要你也誤會。」
碧翠的雙眸咬牙切齒。話聲並不響亮,卻迴盪心腸。
突然想到,哈利並不會鎖心術。
為什麼自己直到這一刻才對他破心?
接著想到,為什麼,自己竟然已經會對他破心?
心頭還沒被柔情暖起又已灰涼。
「我在聽。」
其實,早在心神隨著雙眸凝聚時,就已經知曉。
但不知為何,還是想從他口中聽聞真相。
——
看來,一開始,哈利只是在等待自己的同時,貪戀與張秋多點談話而已。
他並沒有否認,與綴歌相比,和張秋交談更為自在。
在慢慢熟悉彼此之後,也更能大著膽開開不敢對綴歌開口的玩笑。
因此也總是難免,在與綴歌藉著羊皮紙交談之時,難忍心虛愧疚。
尤其,當哈利漸漸發現,自己開始期待與張秋下一次的碰面。
面對羊皮紙上,綴歌送來的訊息時,只有更加糾結。
其中當然也帶著積累的不滿。
不滿綴歌只願意偶爾在暗處展露情愫,
不滿她總是選擇自己的家庭與對立,
不滿她只在意著自己的脾氣,卻不曾聞問自己心頭的孤寂與徬徨。
不滿她在得知佛地魔回歸的當下,竟然草草留下一張信紙便想斷絕關係。
「我知道這樣想很不好,我也沒有要說你有問題。」
「只是有時候真的覺得...我離你好遙遠。」
哈利有些挫敗的說著。
聽著他開口,數度揚起了眉。
不敢置信眼前的男孩竟然在承認可能移心時,還這般大言不慚。
也難以想像,他竟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付出的種種。
但目光透視著他滿佈血絲的雙眼,心底卻無法自己的酸澀。
彆扭的個性與貴族的家教使然,總是不習慣太過直接地表訴情感。
遑論是這種,除了父母與賽佛勒斯之外,未曾體會過的相思憐愛。
才發現,自以為的暗示與體貼,很可能永遠只是自以為的暗示與體貼。
「我沒有要說是你造成的。」
「會這樣真的是我的問題。」
「只是想讓你知道,如果可以控制,我不會這樣,你不值得被這樣-」
或許是自己暗自琢磨心情的沈默,讓哈利焦急地辯解著。
他真的無意拖怪卸責,只是無盡自責的同時也真切地挫折。
確實在他的思緒裡明白,哈利與張秋歡顏談笑的時刻,總會難免想到自己。
「沒有人值得。」
淡淡地截斷了哈利的話。
看著他流露無遺的神傷,又淡淡地開口。
「也沒有人值得被這樣誤會和攻擊。」
「更沒有人值得一輩子都要活在被殺害的陰影裡。」
直到現在才明白,哈利這幾個月來到底都承受了什麼。
卻為什麼,直到現在?
雪瓣隨著風聲嘈雜紛亂地灑在兩人身際,
與初春時節裡,黑湖池畔的微風徐徐成了對比。
「我相信你。」
重述著在魔藥學教室裡的話,卻只是在哈利滿溢傷心的眼裡添上愁情。
在扎疼了臉的呼嘯裡無聲凝望著彼此,好似這才終於認識對方的心思。
都是有著比預期更深的思念,但也各自明瞭—
依然在意,已然過遲。
不知過了多久,才異口同聲地開口。
「『對不起。』」
為了彼此,也為了錯過的緣分深感抱歉。
「『謝謝你。』」
又不約而同地,為了彼此,也為了曾經擁有的緣分感念珍惜。
「拜託你,別和佛地魔靠得太近。一定要安全。」
「有很多人期待你衝動行事,所以...別再那麼輕易生氣了。」
錯身而過前,交換了最後的叮嚀。
暗暗明白,如果不是這番衝動,他怎麼會在交誼廳外癡癡等著自己?
「綴歌...」
看著他雙手難捨地顫了一下。
清楚哈利的希望,卻不再寬許自己貪戀溫暖。
「波特。」
點頭示意。
發現他的指梢不尋常的腫脹火紅。
看來羊皮紙意外星燃時,他還在振筆疾書,才被意外灼傷。
發現那晚的他原本期待著。
看來是想讓自己看看,萬應室能為彼此變成什麼模樣。
希冀著能在神秘的空間裡重新緩和彼此的關係。
發現他曾經想抽足轉身,卻也為張秋越近的悸動於心有愧。
還是那般乍見護法變形時的心思。
發現都如此深愛的同時才暗悔,發現來得太晚,心神已無力扶持。
在踏過哈利身畔時,眼色如嚴冬的黑池寂寥森冷。
被冰置於池底的內心,在不見光線的幽暗裏任池水蠻橫無情地輾壓萎縮。
再也送不進空氣,卻還為殘餘的情感折騰。
終究還是撤回了破心術,不再清楚哈利的心情,也不想再有機會清楚。
只要還能藉著護法確認自己的心緒,也就夠了。
「你知道嗎?我的護法也是鹿了。」
今生無法說出口的欣然羞澀,只能伴著啞聲輕歎沈埋心底。
至少,他沒有刻意傷害自己。至少,不是帶著誤會分離。
千錯萬錯,真的只是錯了時代錯了時間,只是相互錯過而已。
不知不覺想起了小表舅的身影。
如果,不是活在黑魔王的時代就好了。
——
霍格華滋度過了許久以來,最冷清的耶誕。
葛來分多、史萊哲林與雷文克勞,各自為了不同的理由陷入靜默。
城堡瀰漫了詭局的氣氛,連恩不里居也深受影響,不敢再擅自巡堂。
與哈利道別之後,即使學期還沒結束,
哈利、格蘭傑與衛斯理一家,便神秘地消失在校園裡。
這給了綴歌不少喘息的空間。
至少,在假期結束以前,不用再見到自己心緒翻騰的身影。
假期的傍晚,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上,水仙一言不發地等待自己。
靜靜地與潘西月桂翠菊道別後,與母親一同消影。
回到睽違半年未見的家園。
才剛踏進門廳,父親久違的身影急急搶上前來。
還沒道出半句問候便緊緊抱住自己。
「我回家了,爸爸。」
將額頭埋在父親肩胛間,久違任性地,
讓自己的心靈在魯休斯與水仙的溫柔中休憩。
寬慰與溫情稍稍磨鈍了深藏在心的傷痕。
綴歌還沒能細嚐溫暖,水仙已經拉開愛女,
皺著眉,滿是憂慮地看向丈夫,引著綴歌往書房而去。
還有些恍惚,見到母親神色凝重地盯著自己。
「對媽媽用破心術,綴歌。」
綴歌難以置信地望向水仙,卻在母親富含命令的凝望裡收懾心情。
看著母親緊蹙著眉宇,在意識的波蕩裡,見到久遠之前,熟悉的起居室窗前。
——
「所以你到底喜歡什麼名字呢?」
小獅子的面容憔悴許多,身影也瘦削不少。
襯衫的衣領顯得寬鬆,長袍彷彿只是空蕩蕩地飄移。
也許是破心術的因素,綴歌能清晰地分享母親的情感,好似那是發乎自己一般。
除了難捨外,更多的,
是害怕自己一旦表露絲毫擔憂之情,便會驚走那已經越逃越遠的表弟。
「姊姊,你可以說出你的擔心。」
「我沒有那麼脆弱。」
儘管抑鬱得仿似病體難支,獅子卻還是露出笑容。
眼中瞬間閃現的光輝帶回了布萊克家小少爺應有的風采。
「我沒事。只是擔心怪角而已。那傢伙最近有點難搞。」
和過往的母親一同聽著獅子的話聲,明白謊言的拙劣,卻也無意戳破。
「不用擔心太擔心他。小精靈的魔法,可以多數巫師都高深許多。」
出言安慰,卻也明白,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才讓怪角連自己的魔法都難以持衡,也才讓獅子如此憂心忡忡。
「那當然。」
獅子也只是笑了笑。
彼此都有不再細究的默契。
「倒是,姊姊,突然間問起名字的事,該不會...?」
獅子瞇上了眼,盯著水仙,水仙則似笑非笑地展開了摺扇,掩上唇前。
「這不是一個紳士該詢問淑女的問題。」
未曾正面回覆,但視線交錯已經足以知會喜訊。
「親愛的姊姊!」
獅子的神情乍現狂喜。
但水仙與綴歌也同時敏銳地察覺,他眼中閃瞬即逝的遺憾與哀傷。
「我想要知道那個名字,小獅子。」
水仙不容妥協地開口,獅子惡作劇地笑了笑。
「萬一是姪女怎麼辦?」
看著表姐挑高了眉,無奈地開口,卻已入不了綴歌耳畔。
——
「你一定一直都很困惑吧。」
「為什麼你被取了個男孩子的名字。」
依天龍座為名,從小便為自己帶來不少誤會。
Draco本身,就是個沒有雌性位格的字詞。
記得因為這樣,初次與潘西月桂見面時,還聽見潘西在莊園門口大聲抱怨—
「為什麼我們要跟臭男生一起玩!」
也記得這個名字,讓自己在一年級的特快車,得到衛斯理的冷笑譏嘲—
「明明就是個女生。」
直到現在,才在母親眼裡見到原因。
「你爸爸曾經遲疑過,幸好,他很愛我。」
水仙淡淡地說著,似乎親口說出夫妻恩愛,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天龍座。這是你小表舅最喜歡的名字。」
還沒等綴歌開口,水仙自顧自地說著。
「我們都懷疑過,他是為了什麼原因,反抗了黑魔王才離世。」
「除了紀念之外,我們更希望的,是你能像他一樣勇敢。」
看著女兒緩緩泛紅的雙眸,水仙踏上前,
溫柔地撫摸著綴歌不再及腰的頭髮。
而後,深深地吻上女兒前額。
「小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了。你已經做了選擇。」
聽著母親柔聲蕩漾,心池再次倒映出與哈利訣別的模樣。
還有自己那三天裡的煎熬。
「我沒有放棄。只是...」
「真的沒辦法再那樣了...」
貼上母親胸口溫軟,靜靜輕訴。
揪心仍舊難解,百轉柔腸依舊抽引心頭肺腑陣陣刺痛,卻已流不出滴點淚來。
感覺母親在自己額上淡淡地點著頭,緊緊抱住自己。
「沒事了。」
水仙的雙眼綻放出堅毅,隱隱投射出一身漆黑的身影。
——
約莫同樣時分,石內卜陰沈的步伐踏進了霍格華茲橢圓形的辦公室。
「要開始了,賽佛勒斯。」
「你答應過,她的安全。」
「這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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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有因為鬧鐘起來...
老闆加油,一路順風:)
大家週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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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哈利自己有些念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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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已經結束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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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一回cs大和yu大說的,
覺得這個哈利就算心裡開始慢慢動搖,
還是會想再見一面再說幾句話的
就像綴歌一樣。當下也許無法承受想逃開,
但過了那個瞬間應該還是會想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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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樣QAQ 我想的是重現黑池耶...
以為回到原點可以修復什麼
第一次上課破心是對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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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覺得哈利不會只寫幾句話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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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monica21 (111.241.113.28 臺灣), 10/24/2020 13:5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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