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綴歌馬份–鳳凰會
看板C_Chat (希洽)作者monica21 (carpe noctem)時間3年前 (2020/10/26 22:06)推噓28(28推 0噓 69→)留言97則, 18人參與討論串20/26 (看更多)
上一回Ch. XVIII: #1VanYEi6 (C_Chat)
本回Ch. X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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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熾熱的火舌竄上星空,曾經自大理石像流湧的清泉,
已經化為陣陣帶著腥臭的黑焰閃耀。
向來是莊園裡自己最喜愛的角落,總是與潘西和月桂在噴泉前吐露心聲。
但如今,連乳白的母孔雀群像也已經化為蛇形。
看來黑魔王總喜歡改變一切的美好,
盯著毒焰流竄,冷冷地回看凝望自己的血紅細長蛇眼。
「佛地魔王很感動,對於你如此積極的態度。」
「但你還年輕。很有潛力,卻也需要接受完整的訓練。」
「在向佛地魔王提出諫言前,佛地魔王會誠心建議你,別輕舉妄動。」
輕蔑的語氣示警,感受到靜立在身後的父親有些不安。
「謝...謝謝您,慈悲的主人。」
「但這絕對...絕對不是欠缺思慮、貿然追求表...表現的想法。」
黑魔王只是靜靜地站著,身邊的巨蛇自在地盤繞在噴泉池畔。
他並沒有多做些什麼。
但光憑那欠乏人類氣息的目光,已經讓綴歌不由自主地唇齒相擊。
「非常好。你有面對佛地魔王的勇氣。」
「但也記得,佛地魔王不會寬饒失敗。」
明白黑魔王對自己的堅持,雖然有著喜悅,卻也語帶威脅。
「父親向來在暗裡幫助您維繫勢力。」
「但也不容否認,您最強大的手下,都還在阿茲卡班。」
綴歌緩緩地理順自己的氣息,專注心思。
好不容易,才能在黑魔王那重得幾乎壓垮自己雙膝的凝視裡,
平穩而不帶結巴地開口陳述。
「我有個想法,也許可以讓他們離開,又不用暴露您歸來的秘密。」
說出口的同時,察覺父親落在地上的身影似乎晃了一晃。
也清楚發現黑魔王眼底冒出光芒。
輕輕咽了咽喉,淡淡地說著。
「如您明白的,催狂魔只能感受與影響生物的情感,」
「巫師之所以容易被侵蝕,是因為人類的情感過於複雜。」
「而這正好是催狂魔最渴求的養分。」
「這是巫師的常識,綴歌.馬份。」
「你或許會想要有更具體的想法。」
「是...是的,我的主人。」
才剛說出口就被打斷,看來黑魔王在想完成的任務前沒有多少耐性。
低下頭,看了看鞋尖的雕花,努力地凝聚心神,試著重新平順呼吸。
「我想,如果您能協助他們,暫時脫離人類的型態—」
「也許可以讓催狂魔感到錯亂。也可能因為如此,」
「讓您忠誠的朋友們得以不那麼受催狂魔影響。」
「這麼一來,也許他們能逐漸恢復體力與法力,得以自力離開阿茲卡班。」
綴歌淡淡地說完,黑魔王身後的巨蛇似乎反映了他的情緒,挺起了半身。
金黃色的巨眼森森地看著自己,不住吐著蛇信。
突然發覺自己自後頸順下腰間,有著如針氈及體般的僵麻。
「要這麼做,我會需要去一趟阿茲卡班。」
「既然如此,佛地魔王大可以直接炸開獄門,何必這麼麻煩?」
黑魔王的音調高吭。
雖然不敢對黑魔王施展破心術,但仍舊能隱隱察覺,
這更像是驚喜之餘的試探。
「阿茲卡班被人強力入侵,救走了黑魔王的舊部,」
「與阿茲卡班發生食死人因為不明原因大規模逃獄,還是有不同的意義。」
儘管有自信這是會取悅黑魔王的答覆,卻還是膽戰心驚。
「如果是後者,父親可以說服魔法部長,讓他相信,」
「這些人是跟隨天狼星・布萊克的方式越獄的。」
綴歌暫停片刻,躊躇著是否要說出自己的念頭,
隨即在黑魔王冷冽的目光裡,決定孤注一擲地。
「除此之外,主人也可以藉著造訪阿茲卡班,與催狂魔建立聯繫。」
不敢再多直言,深怕過度猜測黑魔王的心思,會招致警戒與危害。
但自己暗自猜想,黑魔王早晚會想將催狂魔納入陣營。
從巨蛇的舉止與黑魔王突然瞪大的眼縫看來,自己的猜疑應無懸念。
夜裡的空氣,隨著黑魔王的靜默漸趨冷凝。
不確定他的無語,是因為自己的猜想正中黑魔王的盤算,
引發了向來自傲的魔王猜忌,或甚至惹動殺機,
還是他只是在估量自己冒昧呈現的提議而已。
原以為自己會為了面對黑魔王而驚顫,卻意外地發現,
自己的心神似乎不怎麼因為黑魔王的威儀動搖。
依然會為了黑魔王感到畏懼,卻發現這一回,已與初次見面時,
那更勝催狂魔侵蝕魂魄啃嚙骨骸的恐慌截然不同。
「你做得很好,超乎了佛地魔王的想像。」
「佛地魔王會由衷感謝你。」
黑魔王終於開口,紅光自威脅中閃爍而出,綴歌卻也只是心頭微微發涼。
看來自己那沈如冰石的內心,只餘菱角懸於海面,
再怎樣的暴雨狂風,也只能打落一隅。
「魯休斯,佛地魔王很慶幸你女兒的效力。」
在黑魔王冷冷的話聲過後,與父親一同點了點頭,悄悄退了開去。
跟在父親身後,在踏入主宅大門前,忍不住輕輕按著略為生疼的左手前臂。
——
「你不需要這麼做的,綴歌。」
踏入門廳,魯休斯悄聲對女兒開口。
水仙兀自留在二樓的房間裡,並沒有隨兩人加入與黑魔王的對談。
這是前幾天開始,黑魔王風塵僕僕地降臨莊園後,馬份家新的習慣。
看著黑魔王踏入莊園,綴歌才明白,
為什麼父母要讓自己在母親的宅邸渡過暑假-
黑魔王選定了馬份莊園作為他歇腳的本營。
聽著父親的話,綴歌冷靜地開口,左手搭上魯休斯臂彎。
「我是因為諾特家的詭計才加入的。」
「他們應該因為這樣,讓黑魔王賞識不少吧?」
魯休斯停下腳步,幾番猶豫後,輕輕拍了拍綴歌的手背。
「你不需要擔心這些,綴歌。」
綴歌看了看父親眼中的溫柔,微微笑了笑,眼神堅決。
「我不會容許馬份家失勢的,爸爸。」
「無論在魔法部,還是在黑魔王面前。」
在與父親的對視裡見到他擔憂的心緒,緊緊握住父親的手。
魯休斯沈默了半晌,深深地嘆了口氣。
「老諾特向來陰險,但我想喜多是無辜的。」
「他是個安靜的孩子,只是一直得不到父親的關注而已。」
話說著,又是一段沈默,伴隨再一陣嘆息,才欲言又止地問著。
「綴歌,學校裡都還好嗎?」
綴歌只是淡淡地揚了揚眉,任父親的掌心輕捧著自己如針紮般的髮尾。
「那個男孩—」
魯休斯再一次開口,又再一次如鯁在喉。
只能嘴角微微顫抖,然後又是深深嘆息。
「唉…...」
看著魯休斯強自忍著難受,綴歌踏上前,
緊緊抱著父親,柔順地倚上他的胸口。
「謝謝你,爸爸。」
「都沒事了。」
拍撫著愛女的背脊,久久才又輕聲說著。
「你的貝拉阿姨會很期待見到你。自己要小心。」
在父親的疼愛中,綴歌稍稍點了點頭,慶幸黑魔王從不涉足主宅。
他似乎更喜歡與巨蟒在黑夜裡露宿,好證明自己已經脫離人類的生活習性。
——
開學晚宴過後的深夜,哈利剛滿腔怒火,結束了第一堂鎖心術課程。
「這和我們的約定不同,鄧不利多。」
在哈利回到葛來分多交誼廳,梳洗後準備就寢的同時,
熟悉的橢圓形辦公室裡,漆黑的長袍散放了熟悉的怒火。
半月型眼鏡背後也閃爍著熟悉的愉悅。
辦公桌上的某個銀器上迴盪著煙霧,隱隱透露出阿茲卡班殘敗的型態。
似乎在記錄的同時,也洩露了兩人不久前交談的內容。
「我已經埋下種子了,賽佛勒斯。」
「現在她需要的,是細心栽培。」
「我想沒有人會比你更適合這份責任,畢竟你是如此的溫柔。」
鄧不利多興致高昂地說著,一面玩弄辦公桌上的銀器。
石內卜如石墨般的雙眼卻幾乎散發惡毒。
「這個時刻,不需要你油嘴滑舌,鄧不利多。」
面對威脅,鄧不利多卻笑出聲來。
「謝謝關心,親愛的賽佛勒斯。」
「你也知道,我一向飲食清淡,但耶誕假期難免吃得比較—」
「鄧不利多!」
石內卜怒喝出聲,好不容易才僵住探向魔杖的右手。
眼前的老者也終於在他的猙獰中面露嚴肅。
「你不會希望在這個時候,還由我來指導她。」
「這只會讓她陷入更大的風險。」
一如既往,在鄧不利多平淡的話語過後,
石內卜向來慵懶冷淡的語調變得激動異常。
明知道鄧不利多總是喜歡欣賞自己失去冷靜的模樣,但也無暇多慮。
早已漸漸習慣,內心有著遠比自己更在意的人影。
「但你說過,你會保證她的安全!」
「她已經踏進去了,甚至還有可能變成核心—」
「賽佛勒斯。」
鄧不利多異常嚴厲地叫喚,讓石內卜恢復沈著。
「她的安全,取決於她能否保有能力去愛。」
鏡片後的目光犀利,一字一句地說出智者的盤算。
「我同意你。要真的保全她,除了哈利之外,還要保住她的家庭。」
「你們的犧牲,在她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只會帶來悲劇的結果。」
「但你一定也明白,這是非常艱難的任務。」
「到目前為止,她做得非常、非常好。」
在鄧不利多平定人心的話語中,石內卜開始慢慢思索接下來的種種可能。
黑魔王回歸的幾天後,水仙造訪了石內卜位於紡紗街的住處。
而後,兩人在鄧不利多的安排下,一同進入了豬頭酒吧。
在那裡,以馬份家的忠誠,換取了當世最強大的巫師對女兒的保護。
「她並沒有放棄對家人的愛。」
「也因爲選擇了保護家人,而經歷了折磨與痛苦。」
「但你並沒有阻止她加入...」
「那是她的選擇,賽佛勒斯。」
「我相信,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現在重要的是,必須要有人陪伴她,讓她不至於失去愛。」
石內卜正要開口,鄧不利多卻罕見無禮地直接阻止了他。
甚至語帶幾分不耐。
「不行,賽佛勒斯。」
「我們都知道愛有許多面向。」
「而魯休斯和水仙,恐怕沒辦法理解她更深沈的心情。」
老校長沈默了片刻,再語重心長地開口。
「只有你可以。」
「我相信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石內卜聽著,有些頹喪地倚上書櫃邊角。
單薄的嘴唇開了又闔,過了良久才緩緩說著。
「你也希望...?你認爲…我們可以...?」
鄧不利多從辦公桌上站起身,彎下了腰。
在辦公桌上仔細地揀選了其中一個銀製的瓶身。
「是的。」
「我希望,她能保住家人,也能守住自己的愛情。」
「而你會幫助她。」
接著,將魔杖指向太陽穴旁,緩緩牽引出一段銀白色的物質,置入瓶裡。
「這會是條痛苦的遠路,但你會幫助她。」
鄧不利多一面重申,一面低下了眼鏡,讓自己的雙眼直直裸視石內卜。
「我知道你的疑惑,但我不會一直在這裡。」
「當一切的希望都將消逝的時候,把這個拿給綴歌。」
「如果她看了,就表示我們還有勝算。」
感受到目光與語氣中的凝重,石內卜靜靜地將銀瓶接了過來。
看著鄧不利多扶正了眼鏡,明白這是自己告退的訊號。
在踏出門前,卻還是按捺不住懷疑。
「你說你不會一直在這裡?」
「噢是的,我不會。很不幸的,正如你的猜疑。」
「你怎麼知—」
「我總是有一些直覺,而我的直覺通常都是準確。」
鄧不利多不帶感情地說著,好像這只是在談論晚餐後的茶點。
他腦中閃過上次與綴歌一同早訪紐蒙加德,
離去前的無聲凝望裡,葛林戴華德在自己腦海裡留下的預言。
並沒有再多告知石內卜什麼。
心裡知道,時候到了,他與綴歌自然會明白。
但石內卜還是沒有推開辦公室的石門。
「為什麼要這樣幫她?」
有預感這會是男人今晚最後的問題,
回到辦公桌前,疲憊地緩緩坐上座椅。
「從二年級開始,她就一直幫著哈利,不是嗎?」
語音有些顫抖,但同樣不穩的音調,來自背對自己的黑袍。
「所以,果然還是為了哈利嗎?」
「不是為了哈利。但也不是為了綴歌。」
「我是自私的,賽佛勒斯。」
滿佈皺紋的的掌心取下了眼鏡,遮上蒼老的面頰。
「那是我們都痛失過的情感。」
「我希望,幫助她,能為我們贖點罪愆。」
掌心的溫熱也許來自雙眸的濕潤,
石內卜回話的語氣也同樣哽咽。
「謝謝你。我也希望。」
——
石內卜離開後的隔天早晨,隨著貓頭鷹送來了一份份的《預言家日報》,
新的學期迎來了黑暗的開端。
「哈利!你說昨晚你感覺到佛地魔—拜託!榮恩!」
「你覺得佛地魔很高興?」
妙麗沈吟的細語在哈利和榮恩耳畔迴盪,
一面不高興地施法清乾了榮恩打翻的南瓜汁。
「對。他已經高興好一陣子了,只是昨天是非常、非常的雀躍。」
哈利不耐煩地按著自己還在隱隱生疼的疤痕。
「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妙麗皺著眉,將《預言家日報》攤平在兩人面前。
「怪不得,哈利……」
榮恩張大了嘴,忍不住發出近乎畏懼的嘆息。
《預言家日報》的頭版大大地寫了幾個字:
阿茲卡班大逃亡!
魔法部擔心布萊克號召食死人舊部!
標題下,配著幾張黑白照片,其中的人影各個近乎瘋狂:
安東寧・杜魯哈:謀害吉昂與費邊・普瑞兄弟的兇手。
奧古斯都・羅克五:洩漏魔法部機密給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
以及某個有著一頭凌亂黑髮,帶著倨傲微笑的女巫—
貝拉・雷斯壯:對法蘭克與愛麗絲・隆巴頓施虐,致使她們發瘋。
貝拉曾經有的美貌已經隨著癲狂與恐怖消失殆盡,
但哈利仍舊能認出那熟悉、別緻的下巴稜線。
天狼星與水仙都有著相似的輪廓,更別提她了。
心頭閃過一陣疼痛。
忍不住偷眼看向史萊哲林餐桌上,
昨晚被石內卜惡狠狠撬開的心靈裡,反覆出現的嬌俏身影。
綴歌的眼神清冷,與那天風雪裡的訣別相仿,再也見不著半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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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綴素欠乏...
但寫完才發現,這裡也沒有哈綴素了(哭倒
有種劇演完了上半場,下半場終於開幕的感覺
好漫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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