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第二部 飄風之龍神˙乘霧之雲 章之九(中)

看板Juuni-Kokki作者 (布魯貝瑞的月)時間21年前 (2004/09/15 17:10), 編輯推噓7(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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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九(中) 以戴國君王仰躺的所在為中心,承接天敕的方場上刻蝕著整篇的天綱,不間斷的血將會漾 開,順著玉石地面上刻蝕的紋路,在緩緩淌開一個圓後往內鋪陳文字。 君王為麒麟而存在。 讓萬民幸福——這是為君者最基本也是最艱鉅的責任。 麒麟是天所賜予的天上地上最珍貴美麗、令君王得以完美的至寶。身為最無法分割的重要 的半身,並同屬於萬民的一份子,無法讓這樣的麒麟獲得幸福、而令其患上失道之病的的 君王沒有存在的價值…… 打從其被選上、拋棄身為人的身分、得到麒麟全身心的奉獻與國之最高榮耀權勢的時候開 始…… 以血鏤書無數次身為萬人之上、一國帆椲者絕不能背棄的道——「天綱」——以切身之痛 提醒君王為君之責,這便是祓禊之禮的真意。 直到君王所流的血足以彌補其半身所犯的罪,天帝赦免罪過,或著君王死亡為止,這 血……將會永無止盡的漫開下去吧……?! =================================================================================== 漫天蓋地的紅無休止的於霜白的視界渲染開來。 只有這個人……只有這個人無論如何…… 「咚!」一聲,腰桿一陣冰冷的痛感麻木的自一點漣漪般擴散。 喉頭是同灼燒般的澀啞,就彷似有人將烈火直接丟進身體裡燒,將血液滾沸著的氣化;眨 著同樣似乎失去水分潤澤的黑色眼睛,戴國黑色頭髮的纖秀台甫——泰麒是於這般絕稱不 上舒適的感覺中自一片黑暗中醒來的。 發生什麼事了?他想,腦中混沌如裹著迷霧的海。 玉石製的地板彷似染了色的冰,觸感凍凜的令人打顫,卻絲毫遏阻不了他軀體中的熱度, 反而更凸顯那之中彷彿烈焰紋身般的燒痛感。 「台輔?!您沒事吧?」前一刻仍於床前的木桌假寐,敏銳的為一陣悶響驚醒,瑞州師紅 髮的女將軍霎時趕向前扶起茫然的少年——那髮色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黑。 感覺紅髮將軍的聲音彷彿包裹著迷霧潛進,就連人都同霧裡看般模糊的不真實,泰麒鈍感 直擊的頭部仍有些恍恍然,一瞬間想不起發生何事的掙扎著只想攀附著她,好自糾纏著他 的被巾中回到炕上的床褥。 不能讓人擔心——這是泰麒即使處於現今這般近乎無意識的當兒仍逞強堅持的事,卻意外 的發現…… 巨大的痛楚彷似一股電流般突的激竄全身,泰麒陡的收回欲搭上李齋肩上的手,愕然的注 視著。 彷彿有什麼不屬於他的東西充斥了進來——戴國黑色眼睛的麒麟感到一種飽漲感充滿全身 ,飽漲的近乎痛楚……靜止的時候混著燒灼似的痛感還無法察覺,然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那東西彷似潮水般的衝撞著他的身體,一陣強過一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蜷縮起身子,泰麒開始用力回想,試圖撥開腦海中那一片濁白色的迷 霧,從這日最早時開始…… ============================================================================== 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眾人的目光,在自我放棄後泰麒他就一直逃避似的從沒有踏出房門一步 ,總只是茫然的遠望著天,但他真正想仰望著的是…… 然這一日卻與往日不同。以前庭中的白梅開的華盛為由,文州淡雅的州侯˙[音勻]清力邀 泰麒出院落於前庭用早膳。推辭不果下他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可心卻很惶恐:文州侯 那雙青灰色的眼太明晰,明晰的讓他無處可躲,並且太誘惑…… [音勻]清和泰麒有過許多次談話,第一次是「不求回報的愛於天底下是不存在的」。他想 告訴泰麒:他絕不同他自己所想的那樣只會帶來悲傷與災禍。 其後他贈給了泰麒一株袖珍的紫松。 那小小的紫松有著美麗如朝霞般的、潤澤的淡淡紫色——是在某天天光初霽時分便鎮著一 張短籤於泰麒房中的木桌上。 字籤上秀雅的字跡告訴泰麒:這種紫松原是南方舜極國特有的一種木類,本是不適合生長 在寒冷的戴國,然戴國某一代特別鍾愛紫色的御用花匠卻苦思出了一個法子:他為紫松植 上了一種名為「蘭寄」的寄生蘭花。 因為有了負擔,紫松反而為之啟動了生命力,而得以存活於寒冷的戴國。 每一次,[音勻]清皆令泰麒想放任那埋藏於自己內心最深之處的想望:任性的、勇敢的、 不顧一切的……但是,不可以這麼做。 因為……自己是會帶來災禍的……泰麒這麼想。 然後第三次…… 庭中,最初一季的冬梅正綻的華盛。 雖明白[音勻]清邀他共進早膳是好意,不願見他沈溺於自責憂霾的氛圍中,然乍賞這一樹 樹白霧般的梅,泰麒卻無法覺得美麗,只感到無比悲哀——那也就表示戴國這年的冬比往 年更冰冷…… 「如果我再……一點就好了……」抱著這樣的想法,泰麒草草用畢了早膳,決定早點回 房。 然,打從他舉箸直到他打算離去這段時間沈默不語、也不在意他沈默的[音勻]清卻開口 了,用那彷彿就同在對孩童述說床邊故事的語氣。 「台輔,您知道『黃龍』嗎?」那沈浸於慶國特產的白毫甘醇氛圍茶香的姿態,悠然寫意 的似乎也能令人感覺到平靜。 「黃……龍?」漸漸回想,泰麒因為這句話似乎又重新坐回前庭中的小亭「霜華」的凳 上。 「我是胎果。」 清淺的,[音勻]清微笑著一邊釋疑一邊道:「在我的故鄉˙崑崙,帝王的象徵是龍:在天 上為龍,是天地的主宰,也就是天帝;在地上就化身成為麒麟,是現世之王,也就是『黃 龍』——這是因為身為龍時的力量太過巨大會導致大地生靈塗炭的緣故。」 「天之龍為天帝,獨一無二,姑且不論。生而為龍者,也就是麒麟,我們稱之為『天龍』 。雖冠上天字,其本質卻與真正的天之龍——天帝不同。因為慈悲而束縛自己的力量,黃 龍除了神性外沒有任何力量,裁決地上一切事物的力量。而非生而為龍者稱為『地龍』, 也就是『聖已』。」 彷如高山流泉的清澈語音流溢於戴國冬季清冽的空氣中,似乎還帶著白梅盛開花朵幾許似 有若無的香氣沁人心脾。初時聽見麒麟以為又是勸慰的話,然似乎只是單純的崑崙傳說。 泰麒記得那時的他鬆了一口氣。 「……聖已?」 「巨大而有靈性的蛇。其為天放諸大海,慈伏於廣闊無垠中積聚風雲之勢,壯大己身蓄驚 動天地之能;它有力量,但沒有神性。因此不論是天龍還是地龍,兩者都同是單憑自我無 法騰越至雲端、與天帝用相同不偏不倚的眼光看待世界的殘缺之龍——所以才必須在一起 。龍需遇風雲方能騰霧,而雲由龍化成;雙龍會中,主者成龍,輔者成雲,但無論成龍抑 或成雲,兩者都將升上天。」 泰麒不想再聽,他害怕那潛藏於自己內心深處的可怕自私願望,然無法阻止了……溫和淡 雅的笑不知什麼時候隱沒於唇角,總是笑意盈滿的文州侯的青灰色眼睛睿智明利且毫不狡 飾的看進他來不及轉開的黑瞳。 「不擅政務也罷,不懂人情世故也好,當君王的『心』,這才是麒麟最重要的工作!」他 聽見韻清說,字字鏗鏘。 「就算會帶來災禍,『心』……又怎能捨棄的了?」 意志流洩了過來……泰麒感覺到那是一股坦誠直率而沒有絲毫猶疑的堅定情緒,並且很悲 傷……在那雙青灰色眼睛的最深之處:不希望自己後悔……希望和他有同樣際遇的人能得 到幸福,別同他一般…… 同他……一般?! 「[音勻]清,你……」他望著[音勻]清,難掩愕然。 「請別問……也別想……現在的您只要釐清自己的想法就好了。您是戴國的麒麟,您必須 和君王共同背負戴國的命運……但您也是『蒿里』啊!在考慮戴國之前,您要先考慮到您 自己……」 「天意是麒麟的意志不是嗎?想做什麼?有什麼願望?想創造什麼樣的國家?不管是什麼 ,身為『意志』、身為『心』的麒麟如果不傳達給『軀體』、不傳達給君王明白的話,那 麼無論是什麼都不會實現的……您明白嗎?」 「……這似乎不只是麒麟的工作吧?」泰麒淡粉色的唇牽起勉強的弧度。 「這是身而為『人』的工作。」 輕輕的,文州淡雅的州侯微笑,明朗的像冬天的月,卻很悲傷:「……也是幸福的秘訣。 只是當我了悟的時候,我的幸福已經……」 望著文州淡雅的州侯那一雙青灰色的眼,泰麒真正相信初次會面時自己於那之中看見 的……歷經諸事的滄桑。 「請別讓自己後悔……」雖然泰麒已不是孩子,[音勻]清仍是撫亂了自泰麒一頭黑絹絲般 的髮。 「死是很容易的,但活著卻很難……」 「但……」陰影,非是微弱的光所能消除的。 「麒麟有很多的時間不是嗎?沒關係的,如果真覺得自己是個累贅,只要一點一點緩緩的 令自己變強就可以了,不是嗎?總有一天會達到您心中的目標的呀……反正不會有較現下 更糟的情況了對吧?」 「讓我……想想……」泰麒道,腦中一片混沌,不願再多留的起身欲離開。 「就是因為自己不明瞭自己的價值、就是因為一個人的手太小,小的抓不住幸福,人才會 是群居的生物,才會希望……兩個人……甚至更多的人在一塊兒……」 [音勻]清於他身後最後輕喊了一句話:「好好的和驍宗大人談談吧!蒿里……」 ============================================================================== 聲音逐漸聽不見了。 泰麒回想起了這句話。可是之後呢?到底發生何事他便再說不清。 他僅記得與西南天中拔地而起的光柱,與文州侯府內一方劃破虛空的驚雷。 霜白雪地反射著銀蛇所亮出純然耀眼空茫的視界,瓦片四散的朱紅碎屑中,「砰咚!」, 心陡的一跳,一陣火燒似的熱與騷動從原先回到苑中於仰望樹影頂上那一抹深綠,深思著 文州淡雅州侯話語的他額際深處漫開。 咚…… !咚……! 咚……! 隨著心跳一陣強過一陣,越來越快……劇烈的令他甚至能清楚的聽見血液流動和其衝撞在 脈管上的聲音……頭彷彿將裂成兩半……就同有什麼要衝破他這個一直束縛著它的人類軀 體破繭而出般…… 光之中似乎有著什麼…… 跪倒在雪地裡痛苦的蜷縮著,他努力想看清,卻僅能抓住那光暈中最後一抹為溫紅染赤的 銀白身影,為同時侵襲而來的撕心裂肺的巨痛、與那鋪天蓋地漫來的紅以及鐵銹的氣味攫 擄。 之後醒來就在這兒。 那是……他的君王的身影…… 泰麒想起來了,最重要的事。 是幻覺? 已無暇去求證,泰麒決定無論如何都必須至蓬山一趟,為了確定造成心中的那份不 安…… 「台輔?您要去那兒?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宜外出!」李齋心急的叫道,無法想像正 因身為麒麟的力量復甦而虛弱無比的泰麒能揮開自己的手。 麒麟的意志就是天意嗎?那我可以到他身邊去吧?他也不會死吧?我可以這麼相信嗎?因 為我的願望是待在他身邊……因為我已經決定了他——那位名為「乍驍宗」的、有著一雙 霸氣的溫柔赤色眼睛與銀髮的男子——他就是我唯一的王! 「高里,你會幸福的,我保證,而你也要這麼相信喔……」陽子飄飛著紅髮微笑著的臉容 浮現眼前。 所以必須去……這樣就算陽子和[音勻]清皆想錯了,這樣至少在最後的最後……我是在他身邊 的……可以問他自己一直以來不夠有勇氣問出的話語…… 在這有可能是他生命最後一刻的時間裡,泰麒希望自己能活的很勇敢。 「李齋將軍,請妳讓開。我……必須出去,我必須……必須到他身邊!」黑暗中,戴國瑞 州師的女將軍聽見自己的台輔這麼說。 -- 這篇停了很久才動鍵盤 一邊聽著剛彈SEED的音樂 曉之車 一邊寫下 人家SEED是大天使號和主角出奔宇宙 我是泰麒出奔蓬山 不知道大家是否能看懂韻清,看懂我想傳達給泰麒知道的事情 最近在某個網站看到一堆討伐驍宗的文章 心情很不好 因為雖然紫荊我承認驍宗自信過剩 但卻絕不相信在冬榮中說出鎮紙之言的驍宗是不承認自己缺點的人 而且紫荊我也不認為戴國變成現今的局面全是驍宗的錯 就像韻清說的麒麟的意志就是天意 如果身為心的麒麟不傳達這樣的意志給君王知道的話 身為軀體的君王又怎麼知道該怎麼做呢? 如果黃昏裏的泰麒有把他的不安與疑慮說出來 驍宗說不定就會改變主意也不一定不是嗎? 太溺愛泰麒的驍宗與什?都悶在心裏的蒿裏 才會讓戴變成現在這樣子 文州之亂或許就是天帝想讓他倆看清自己的缺點 至少紫荊我是這麼認為的 而且說真的 自我中心的驍宗也很不會也不常去猜人的心思吧! .......說了一大堆就是韻清和我想告訴泰麒的是: 一 什麼都要說出來,因為麒麟的意志就是天意,天意無法傳達的話也就難怪驍宗會做錯事ꐊ ,當然也是要泰麒不要因位不想帶給別人困擾就抹煞自己的感覺,也有我在暗諭泰麒是 驍的心的意思 二 麒麟和君王是密不可分的,王要成為賢王就必須有麒麟 三 希望泰麒真正的去想自己真正的去審視自己的心,想要什麼,想保護什麼,有什麼願望,因 為天帝的意志就存在於麒麟的心中,這是泰麒的工作 四 因為想要幸福而麻煩別人是不需要可恥的,因為人本來就是自己一個人無法獲得幸福 的,並且自己的價值自己並無法自己看的清楚,所以最後韻清才會語重心長的要泰麒好 好的與驍宗談談 .......啊~~~說了一大堆,還沒有完全說出自己的想法,只能請大家自己細細體會了,如果 大家在看紫荊的文的時候能體會出什麼道理的話, 紫荊我會很高興的,對諸位耐心看完紫꼊 荊長篇大論不知所云的話的看倌,不勝感激(拜倒) 下一章會很快,我不會食言 想寫傲濫和泰麒的互動,紫荊偏愛這隻與斑渠^^ 然後是和驍宗 再之後就是第三部了 阿選和驍宗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0.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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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非戴主從迷,但我很喜歡這個系列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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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有什麼不屬於他的東西充斥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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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腐掉的人,看這段忍不住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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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是因為想歪了才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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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san大人~您老是這樣會讓紫荊傷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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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段描述真的...呃,是我太腐的緣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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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看完沒有特殊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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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代碼(AID): #11I0Rh2T (Juuni-Kok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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