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第三部玕琅之音˙蝕月之日影章之一

看板Juuni-Kokki作者yuei222 (布魯貝瑞的月)時間20年前 (2005/04/29 11:02)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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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先在這裡向大家說聲抱歉，因為遲遲未發文所以拚命催某紫出文，造成第三部在構思未臻完全的情況下便和大家見面；經過兩個月來的大整修後，第三部將以全新的面貌誕生（？）請各位大人務必從頭看起哦～ˇ 玕瑯之音˙蝕月之日影楔子˙已死昨日和元二十三年一月，距宰輔離去已過半年。像是明白生機已絕，彷彿要將整個極北之國掏空連著其性命殉葬般，明明六月雪下國庫徒壁廩倉盡空，然四阿仍鑄，華宴依設，後謚號驕王的戴國君王行舉更加癲狂，直至大興殺伐、誅戮…… 風搖燭影，抖落一地冷光。因日行瘋狂的君王，已無人膽敢侍於此的偌大青白色王殿靜得可怖。極盡奢華之能事的寢宮中狼藉一片，桌翻盤散，在半醉半醒意識迷濛的治世一百二十四年的王面前，琥珀色的酒液混同黃金製的杯籌交錯散倒。而後一碩長的人影走進，掩住西上的月驅來濃烈的闇，恍如不祥的殃雲。其背光的容顏籠著暗令人無法瞧清，然右握的劍卻半絲顫動也無。劍光清耀，洸如明日。行間踢動酒液已空的壺，壺旋了旋，乍醒醉迷的戴國第一人。「你……阿……你要弒君？」微微打個酒嗝，後世謚為驕的君王癲狂的笑，微帶酒意的眼中卻深潛著精厲與算計。「有何不可？」極淡極淡的語氣，極漠極漠的神情，闇色瞳孔僅冰冷的映出他狡獪君王酒色過度卻明顯浮現興味的臘黃臉孔。直到最後的最後，這人仍不停止的玩弄他們的命運，但為了重要的……他亦然無路可走的僅能跳下其所鋪下的陷阱。「你自己明白你已占了這王位多久，家仇也好，弒君的罪名也罷，這些都由我來背負……你已毀了我，但……我不會讓你毀了他……」「那人還真的是你唯一的弱點呵……」毫不掩飾的嘲笑：「不過這樣可好？他什麼也不明白，毫無陰影的昂首於光之下，獨留你一人於血和闇……」「那已與你這將死之人無幹了，舅父。」冷淡的，無絲毫起伏的聲線阻住笑諷的話語，然如水劍光卻亂了。「說的是啊……然妖魔便是妖魔，披上人殼依舊是妖魔，總想試試爪子有多銳利的呀！」再飲一杯酒，君王的行舉無比豪狂，笑應：「我期待於幽冥與他聚首的一日，為‧你‧所 ‧弒‧的‧一‧日！」迷濛醉眼陡睜，刻蝕漫天蓋地的瘋狂咒詛之意。「不會有那一日的──除非我死！」咬牙，他恨恨的道。劍落，月掩，而後再破雲。雕花宮門鋪濺點點殘紅，王癲狂的首級橫倒門前，雖已無鼻息仍睜大著眼，笑著…… 妖魔便是妖魔呵，披上人殼依舊是妖魔…… 章之一　會影合流胎中果果中有果非天之授意，乃降生於天道外之陰影而非人血就是詛咒帶來痛苦與不幸記住不流血即無災火，燒著，如天魔劫火，吞吐著惡意倡狂張牙舞爪，亮赤了整片極北冬之夜幕；雪片，飄飛著沉落，無暇剔透如神前的菩提琉璃，獻祭般自我毀滅於烈烈業火中…… 小小的男孩衣不蔽體，於這凜寒的大雪夜中僅著一襲襤褸衣衫踉蹌前行。身後，是那灼紅…… 回過頭，他注視，表情有如霜寒凝於為灼紅吞蝕刻印的辨不出輪廓的稚幼容顏，什麼情緒也無的蒼藍色眼純粹無機如裝飾品，凝定遠方那一團朦朧又清晰的紅霧，單純映那景於其中，冷冷的……看著……僅如此而已。而後微笑，因種種的種種於他稚幼的容顏上怪異的歪斜……歪斜…… ＊＊＊「驍宗主上！」已是少年，鬃是千年難得一見顏色的麒麟呼喚著，於蓬山中青石與迷白珍珠花的迷宮中奔跑，一邊四處張望著，潔白的額際泌出了微微的汗。憩於滿佈纖白花蕾低垂的珍珠花枝條下，曾是淩駕於戴國頂點、而現今也正潛伏著欲取回他所有的昇龍般男子聽見了，撢開落了滿身的白色花坐起。「蒿里！」像是情人間耳語呢喃的呼喚，展開的懷抱與隱隱浮現溫柔的赤紅眼眸與剛毅唇角分秒不差的迎上他黑色眼睛的麒麟。纖秀輕盈的彷似潔白絮羽的少年忘情的撲入那只屬於他的懷抱中，笑靨燦燦如灑落的光之碎片。自袚禊之禮過後已近一旬，然近臘月末的蓬山卻仍溫煦明麗如春的辯不出時光流逝。凝視，微笑，攜手走過蓬山的每一處，而後相互擁抱……將名為「幸福」的繾綣氛圍揉於每個舉手投足和細微眼神，於蓬山緩慢步調的悠然生活中靜待袚禊之禮後有所損傷的身體恢復－－這便是歷經天之考驗後的極北之國君王和宰輔的每一天，積累了過往七年幸福的甘美日子。然這樣甘美的日子卻彷似籠著一股風雨欲來前平靜的陰影…… 於懷抱著的他令人憐愛的黑色纖巧麒麟背後，戴國君王低垂的眉眼難掩疑慮與滿漲胸懷的鬱鬱之色，為近來頻繁發生的某事憂心。＊＊＊九月的天空現正下著雨，而隨著每一場雨，戴這極北之國的天氣將愈形凜冽。蒼藍色眼睛的小小男孩剛因為竊走廚房的食物而被「闔閭」罰跪在裏家暗青色的屋簷下。雨下的很大，連綿不斷如粗大的牛筋皮繩掛在屋簷，打在地上濺起泥濘於他身上。襤褸衣衫的百結穿孔下，透出長年接受非人對待、青紫淤痕交錯的幾乎看不見原本如玉膚色的單薄身軀。 ……不見血卻能使人遭受莫大痛苦的方法實在太多…… 風極凜，雨極冷，傷痕熱辣極疼，胃囊中無一物的相互磨蝕扭絞，然男孩同樣青紫遍佈的稚嫩容顏上，蒼藍色的瞳孔卻飄渺的凝望遠方閃動著，表情恬淡安適的無比幸福，彷彿雨幕的彼端有著最深最沉的美麗夢境…… ＊＊＊戴國彷如飄風龍神的王打從有記憶以來就總是反覆作著一個夢，作著一個記不清容貌、隨著時序逐漸成長的男孩的夢。夢裡的男孩似乎沒有父母，居住於一個總是籠罩在白色風雪中的偏僻山村──那該是戴國的某地吧！他推測，因為沒有一個國家會比戴更常為霜雪冰封。然，似乎是他初次認識到「劍」為何物之日開始，他未曾再見過那男孩，自那天邊彷彿天魔劫火般染成一片腥紅的夢之後……但自袚禊之禮結束的那時，和他黑色眼睛的宰輔同時聽見了常世至高主宰──天帝的聲音的那時…… 「期待天命之年後於我的世界再相見！」於這話後，天帝於他仍有一句語意未明的話語：「光的輝明耀目肇因於陰沉濁暗之影，影能蝕光，然也唯有成影之光能捆縛陰影於光明中。記住，吾選上之戴極國主，朝下看清自己的立足點……吾未曾容無用之物誕生世間。」 ──他又再次不斷反覆作著那夢。無須深眠，僅僅是闔上眼，就彷如朱旌臺上的戲曲般上演。「……驍宗主上？驍宗主上？！」「……啊！對不起，蒿里，我閃了神。」「真的沒事嗎？總覺得您瞞著我什麼……」第不知是多少次的為自己令人憐愛的宰輔喚回神志，不知該如何解釋，僅能不斷重複著沒事二字安撫著他擔憂的麒麟，對於這樣只能稱詭異的事態，驍宗僅能苦笑的於心中嘆息……然而更多的是疑惑不解與……急於探究的好奇。戴國白髮的君王從來就明白他並非是個易感的人，然那個夢裡的男孩莫名的給予他某種熟悉感和揪緊了心一般的痛楚和愧疚。 ──那個男孩到底是誰？為何一直出現於他夢中？於心底深處，戴國彷如飄風龍神般的王問著，立誓找出答案。然即使他有自信解開這道謎，一切的一切於目前仍是無解…… ＊＊＊馬州──戴極國九州之一，地處戴極國西北，東接文州，南臨間州。其州侯˙嘉鄴雖算不上叛臣賊子，卻也絕稱不上忠臣，真要論述頂多是位能認清自身底限、押注人生籌碼於強者身上的投機份子。七年前的文州之亂中，除卻中央權臣與叛亂的文州，其為七州裡最早匍伏於戴國前禁軍右軍將軍的州侯，並且一直密切關注著戴國君王之前下落不明的涵養山情況；之後於王軍和偽王軍間的爭戰中，亦兩不相幫的於假意衝鋒後佯裝混亂，退居後方隔岸觀火。之所以有這些作為，乃因投機的州侯深信其所掌握的馬州，具有不論王軍抑或偽王軍皆須借道的地利。以此作為籌碼，再加上其手中的馬州師，嘉鄴深信無人會於戰爭一觸即發之際再掀爭端、自損實力，而他便可於中斡旋賺取暴利。然…… 天，正飄著雪，彷彿哀悼著的掩蓋煙硝方歇的城市。「請……陛下饒命……臣……臣發誓……自此後絕不會有二心……」州城˙晁都的州侯官邸前，於鋪染點點腥紅的方場中，投機的州侯慌恐的乞憐討饒著，顫抖的匍伏於戴國灰髮的偽王跟前。他於被中得知瑞州夜襲的消息，連外衣皆未來得及穿上即爲阿選的軍隊所緝押──他怎也料不到眼前的男人竟會如此瘋狂。隆冬作戰是兵家大忌，更何況阿選是於大雪紛飛的雪夜中夜襲…… 這人是自信自己絕不會失敗，抑或他的目的根本不在爭奪戴國的至高權力，無論這場雙璧間的爭雄勝敗如何皆與他無幹？嘉鄴無法知曉。冰冷的雪片落在他僅著襯衣、幾近一絲不掛曝在冰天雪地中的軀體，凍出一個又一個的紅印……然他僅是不斷將他絕稱不上寬廣的額頭在僅存紅白二色的雪地上敲擊。「你認為我會愚蠢到養一隻隨時會反咬我一口的狗嗎，嘉鄴？」一腳將把牆頭草習性發揮的淋漓盡致的州侯重重踢倒在地，前禁軍灰髮的右軍將軍上前扼緊了他的咽喉，蒼藍色的瞳眸目光惡意的直刺入嘉鄴混濁不堪的驚惶黑色瞳孔。「拖下去。」不含半點感情的沉冷無機聲調宛如蒼藍的白冰，阿選大手一掃，將手中的弱者交由邊上的士兵拿下。「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弟弟是州師的將軍，你殺了我他會幫我報仇的！跟這次的夜襲不一樣，我們不會再上當……正規作戰你的軍隊實力會被削弱，你不能殺我！！！」爲死亡的恐懼攫獲，馬州從未有過自我主張的州侯突地似有神力的掙脫制住他的士兵，扒住此刻正掌握他生死的男人腳踝，顫抖惶恐的語氣與其說是恫嚇倒不如說是乞憐。「只要您不殺臣，臣保證臣之後不但不會與您為敵，更會傾全力幫助您剿滅……啊！」話未完，嘉鄴便感到一陣劇痛──他再次被戴國現正君臨頂點的男人踢開，而後來不及再次上前，他便因那金屬般冰冷的觸感，驚駭的注視前方：他的雙手已從肘部齊落雪地中，血彷如簾幕般的噴嘯而出，尖利的彷彿刺入骨髓的疼痛與此同時而來。「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甩去劍上的血漬，看也不看蜷縮於雪地上尖嚎的弱者，戴國灰髮的偽王漠然轉身離去。＊＊＊清晨卯時，房外傳來嘉鄴已處刑的傳令正離去，撤出了所有華而庸俗裝飾的馬州州侯寢房中空曠幽寂的僅剩戴國偽王一人，彷彿黑暗正從陰影中匍伏蔓延而出。阿選整著自己的衣冠，清峻容顏有如霜寒面具凝於臉上的面無表情。愚蠢……我怎會需要你的軍隊？死人一樣能成為我的力量，我……復仇的力量…… 框噹！同人高般的巨大銅鏡自中央碎姴成片片…… 死再多人、戴國會變得如何又與我何干？謀策這捲入戴國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一個目的和……復仇……冰冷的，戴國前禁軍灰髮的右軍將軍想著，「嘩」的一聲推開房門，對門外正惶惶不安面對他的傳令道：「命冬官長立刻來見我！」冰冷的聲調彷如自幽冥匍伏而出的鬼靈…… （待續） -- 我歌月徘徊　我舞影零亂→http://www.wretch.cc/blog/yuei222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0.2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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