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之村(四) -- 迷
泌泌的鮮血飄呀飄
點點滴滴如雪花般
化作絲絲的水痕涔涔而下
直沁入孩子的眼中
媽媽 這是雪嗎?
它融化了嗎?
那麼為何....
為何會如此地炙熱...如此地艷紅...
為什麼...會從您身體裡面....向外飄落而下?
為什麼.........
************
遠離塵囂的深山當中 有著一幢不算大的木屋佇立在樹林之旁
在木屋之前的空曠土地上 拖曳著一大一小的身影
些許的吆喝聲 偶爾插入自然聲賴的範圍裡面
"龍槌閃！" 少年彷彿被驚醒般 鏗地一聲 跌坐下去...
蚊香圈狀的圖形 頓時在少年的雙目之中 不斷地轉動 轉動
「......劍心...劍心！！」
「.....啊？」
「練劍時發什麼呆？為何分心？」
「.....沒事...師匠...」被喚作劍心的少年直楞楞地看著身材高大的男人
白斗篷 飛揚在半空中 炎熱的天氣 竟然看不到任何汗珠從他額角上冒出
相對著 跌坐在他面前的少年 滿身大汗 外加上剛被打了個包的頭部 還腫脹發疼
「真的沒事？看你最近常常心不在焉..」
「....真的沒事...」摸了摸頭上的包
「還好....」
「哼！笨蛋弟子，你以為能瞞的了我嗎？」男人將出鞘的劍收了回去
「呃？」
「我可是你的師匠，想要看出你這個笨蛋弟子的心並不是什麼難事。」
少年靜默
「說吧。」比古就近找了個大石坐下來
「師匠........」
「還是，需要時間？」
「...............」
一陣杳然 霎時 兩人之間竟充斥著詭異至極的寧靜
遙望散發出孩子氣的臉頰 少年的眼神 竟閃爍著與往常完全不同的亮光
就好像染上了一片色彩
朦朧 流露出無法言喻的訊息
比古心中浮起了一個模糊的景象...
那是...一個幼小身影跪坐在遍地屍骸的荒蕪大地之上.....
蹙了蹙眉 百思不得其解
為何會出現這種景象？
搖了搖頭 暫時拋開這奇怪的感覺 比古轉身站了起來
「去提水吧。」
「ㄟ？」
「水呀...水！反正這樣下去劍也無法好好的練習，倒不如提水去。」
「師匠........」
「還不快去！」
「.......」
嘟嘴貌 稚氣般的雙眼隱約透露出不滿的情緒
撐地而起 拍了拍沾上灰塵的褲子
鏗鏘一聲 刀刃回鞘
隨手抓了個水桶 少年身影 慢慢消逝在叢林築起的綠色隧道之中
背對背 聆聽少年遠去的腳步聲 比古閉上眼睛 回想起剛剛的情形
劍心的瞳眸 又和記憶中的影像緊密疊合...
「那種眼神..實在是太熟悉了....」
喃喃自語 比古緩緩拿起屬於飛天御劍流的傳承之物 眼微睜
思緒如飛梭般片段式翻閱過去
一頁一頁 突然間地停止下來
難道他？！
倏然回頭看去 少年的身影早已不見
一陣風起 吹得落葉滿地飛舞
凝視著手中的桔梗仙冬月 卻不自覺地緊握
可惡！是我的疏忽！
拳頭擊向在旁的樹身 劈地一聲 碎屑飄揚
清淡的木材香 頓時瀰漫整個空氣當中
為何當時沒有發現？
樹梢上的鳥兒 因站的枝椏突地晃動而驚起
啪啦啪啦 振翅而飛
實在是不該讓他看到的...
闔上了眼睛 思緒如網狀般地錯綜複雜
刀與刀鞘之間的撞擊聲 卻洩漏出其中的情緒
劍心.....
嘎嘎的鳥叫 彷彿在抱怨剛剛比古對牠們的驚擾
一聲又一聲 逐漸遠去....
************
樹林裡 偶然的一兩聲鳥啼 驚醒了駐留在原地沉思的少年
望了望剛離去的方向 便回頭朝著目標緩緩前進
「混帳師匠！」舉腳踢了踢地面
「為何要那樣做？」伴隨著飛揚的土塵 傳來了一陣不停的咳嗽聲
穿過樹林 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
撥開茂密的枝葉 潺潺的溪流呈現在眼前
波光粼粼 閃耀著一道道令人目眩的銀光
少年停佇岸邊 俯身望去 水面反射出來的 卻是一張幼小髒污的臉孔
「為何要瞞著我？」
撿了一顆石子 扔去 平靜的河面濺出半天高的水花
揚起陣陣的波濤 逐一淹沒了少年的腳踝
又扔了一塊石頭 宛如布幕般 激起的水花紛紛落下 放眼看穿 那彷彿
要吃人般地猙獰面孔 隱約顯現在其後...
！！
瞳孔急速收縮 雙腳不自覺地向後倒退 啪地一聲 水桶漂走了
「啊？！」
水桶是越漂越遠 少年急速地衝向溪中 伸手奮力一抓 將其撈起
吁了一口氣 揭了揭被水沾濕的額頭 從髮際中滑下來水珠 卻形溫熱
好似以前的感覺...那時流下的 也是溫熱的液體
波浪漸漸平息下去 溪流照樣往它該去的地方潺潺流去
原本屬於幽靜的河谷 又尋回它應有的面貌
也是這般情形吧 那是一種壓迫到連氣都透不過來的不快之感
寧靜的氣息瀰漫在整個村子之中 然後....然後......
滿天的熱流向四處散去 其中的一縷更是直接地沁入睜大的雙眼....
渾身一震 急忙拭了拭滑入眼睛的水滴 這才發現 自己的衣袖 竟已溼透
都是水桶惹的禍！
憤憤地朝水面踢了過去 一鬆手 嘩啦一聲 整個人跌坐在河流當中
手裡之物終於越漂越遠...
少年站了起來 似乎懶得去撿 眼睜睜地看著水桶消逝在河流的另一端
突然間 煩躁不安的感覺轉化成一股悶氣 直憋在胸口
「嗚哦哦哦哦哦！！」
用力槌擊 將積壓在心裡的悶氣完全發洩在水中
雙膝著地 傾盆大雨般的水花嘩然而下
被溪水掩蓋住的朦朧視線當中 有一個身披著白斗篷的高大男人
站在彷如狂瀾般的血海裡 揮舞著銀白色的亮光...
完全和深藏的記憶相重疊 就連影子 也緊密貼合的不留一絲空隙
「可惡！！」
少年跪在溪流裡面 沁涼的水花絲絲地滲入早已溼透的衣服
水面逐漸平靜下來 但底層浮現的
卻是一把仍在淌著血滴的刀刃.....
緊閉起雙眼 少年將頭埋入水裡 但是
一閃一閃地 森森的散發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就好樣烙印在心中 永遠揮之不去....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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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拖稿好久了.........(跑去牆角畫圈圈.....)
唉...雖然推說正在進行另一部同人,但實際上,緋村四是最近才動筆的
(無言中)......還是去畫圈圈算了......Q_Q(娑羅殿,sorry!!)
p.s. 有沒有發現到幕四的劇情突然間轉了個彎呢?這是經過一個半月的深思
熟慮之後才做這樣子的決定,原本的構想根本不是這樣,但其大綱是沒有
作過變動,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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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
是為了忘記回憶而活著 不過 .
有些事... .
卻是絕對忘不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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