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夢 逝
夢逝
一個心裡已經沒有事與物的劍客…
和一個回憶中，滿載笑容的女孩…
兩人…一同破碎…
一同葬在…那個冰冷的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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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好累…
張著眼睛，
我卻看不到晴空…
看不到耀眼的日光…
看不到朋友溫柔的笑容…
『朋友?』
我有朋友嗎?
『伙伴?』
我又有伙伴嗎?
我已經搞不清楚了……
我坐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
我握著的刀，又是為什麼還在我的手上?
我沒有動…
我不能動。
我連振作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
我為什麼要振作?
有什麼東西值得讓我振作?
朋友…?伙伴…?
還是…
『戰鬥?』
我不要戰鬥…
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讓我戰鬥了…
每一次的戰鬥…
都會讓我瘋狂…
讓我失去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曾經為什麼而戰?』
為百姓?
那最多只是藉口吧…!?
我不要再欺騙自己了…
一時年少的天真…造就了我這雙血腥的手…
為所愛的人?
那…為什麼上蒼總要讓我失去…
她的關懷…
她的笑容…
她的愛…
為什麼我的手沒有辦法挽回她的生命…?
當時…
我記得當時…
我所有的感覺，只有焦急與痛楚…
一片迷霧覆蓋著我…
我拼了命的掙扎…
為的是…阻止"他"的愚蠢行為…
然後，等我掙脫…
白霧之中多了一股香氣…
那…是…
『白‧梅‧香』
當我找到了香氣的盡頭…
往年的畫面重演在我的眼前…
唯一的差別…
便是那把富有中國氣息的刀
並沒有白雪相襯…
我…
當時的我…
焦急化成了悲傷…
痛楚化成了淚水…
抑止不住將要奪眶的悲痛…
就讓它決堤…
十五年…
距離上一次的落淚…
也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來隱藏的情感…
均溶入當時的淚水…
讓它再化為烏有…
我已經沒有笑容….
我也沒有淚水…
早在很久以前笑容就已無魂…
早在很久以前淚水就已哭乾…
我還記得…
是在她說:「要浪人留下」的時候
我才想起
『我是…緋村劍心…』
『我…是人…』
平凡人…會笑、會哭的人…
從十五年前開始
總覺得這個名詞離我好遙遠…
從巴死後開始…
就沒有一個『我是個人』的感覺
她的出現
我…變了!
從一個屠宰者變成一個平凡的浪人…
但是…這種感覺…
現下也已消逝…
我要去哪裡?
我有哪裡能去?
天空，仍舊是天空…
只是它變了顏色…
土地，仍舊是土地…
只是它佈滿了與我不同世界的人的腳印…
家，仍舊是家…
只是我沒有家…
最重要的人已不在…
我哪裡都不能去…
我哪裡也不想去…
我…真的好累…
輕輕地
我闔上了眼…
『就這樣…讓我靜靜地睡去吧…』
(終)
緋村馨筆於十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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