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偶記(3)
「因為妳是弱者，所以他們才會欺負妳。」
宗次郎微揚的嘴角，平靜的語氣中卻帶著悲傷。
「那我該怎麼做.....」
鈴香傻傻地看著宗次郎，無意識地問著。
「殺了他們！」宗次郎眼中閃爍出光芒：「當然，這需要一點勇氣。」
「殺...被刀割會痛的吧....」
鈴香摸摸臉上的傷口，緊握一下匕首的刀柄。
這個動作，觸動了宗次郎心中的回憶；曾經，他也這樣質疑過。
「痛是當然的，但是為了變成強者，也不得不這樣....」
宗次郎開始喃喃自語起來，不是想說服鈴香，像是想說服他自己。
「用這把匕首，就能變成強者，不再是被人欺侮的弱者..」
鈴香還是傻傻地聽著。
「鈴香，妳這個死丫頭還不趕快進來？」
從屋裡傳來男人粗暴的吼聲：「妳等著瞧！」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屋裡向門口前進，鈴香雙手開始發抖。
「去吧，照我所說的做.....」
宗次郎這時候的眼睛突然閃著湖水般清澈的藍色。
「這樣，就不會再痛苦了...」
宗次郎這句話，很小聲地，講給自己聽。
「妳想死啊！」
門刷的一聲打開了，男人將雙眼瞪的如銅鈴大。
「爸爸，我...我...」
鈴香握著匕首的手突然鬆開，匕首掉落到地上。
「對不起，小哥，我還是無法下手。」
鈴香用微弱的語氣跟宗次郎道歉。
「妳想殺我？妳這個賤種，是誰把妳養大的？」
男人不顧站在一邊的宗次郎，拖過鈴香就是一巴掌。
「是這樣嗎？那麼只好....」
宗次郎用一個很快的動作，將腰間的佩劍拔出。
「哎呀，大爺，請原諒我！」
男人噗的一聲跪了下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打鈴香了，請饒了我！」
「閃開！」宗次郎的語氣變的冷酷：「我不是殺你，我要殺她！」
「痛苦一下子就過去了，以後就不會再過這樣的生活...」
這時，宗次郎用著溫柔的語氣向鈴香說著。
「那，請快動手吧！」
鈴香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只是平詳。
劍光一閃，鈴香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小哥？」鈴香有點疑惑。
「妳今年幾歲？」宗次郎微笑地問著。
「我今年八歲..」鈴香還是很疑惑，殺人前問這問題實在奇怪。
宗次郎一個動作，將劍收回劍鞘。
「不殺我了嗎？」鈴香傻傻地看著宗次郎。
「我突然想看看十年後的妳。」
宗次郎的嘴角揚著，但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似乎不是微笑。
「如果妳還活著的話..」
宗次郎這句話說的相當小聲，鈴香有點聽不清楚。
「等等，我沒聽....」
宗次郎拿回匕首，一個轉身迅速離去，不回答鈴香的疑問。
「今天並沒有下雨啊，為什麼我的臉頰上有水滴？」
宗次郎踏著京都的夕陽，腦中卻響著十年前那夜的雨聲。
「如果當時沒有照著志志雄殿下所指引的道路而走....」
志志雄本營中，十本刀即將集合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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