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途(一): 黑闇前奏
黃昏時分...夕陽的光線照射在泛黃的枯葉上
一陣風起,枯葉隨風飄揚,在天空中飛舞著,在夕陽的光澤下,彷若消失了一般
慢慢的,風停了,枯葉緩緩的飄落在地上,與其他枯葉混雜的,靜靜躺在地上
--啪啦--
少年的腳步正巧踏在枯葉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似乎覺得有趣,少年邊跑邊對準枯葉一腳一腳踏過去
"彌彥!別跑太快喔!"
"小薰才是慢吞吞的在蘑菇呢!快點回去吧!我肚子好餓!"
彌彥邊跑邊回頭,開朗的笑著
"真是拿他沒辦法啊"小薰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或許是難得看到彌彥孩子氣的一面吧...
那孩子,很少露出這一面啊...
平常,總是只能看到他為了早日成長為大人而不斷的努力著
期待成長,並不是壞事...可是...孩子時代也有孩子時代珍貴的事物
多少...希望彌彥也能多注意一點這方面的事情...
...父母對孩子都是這麼希望的吧...
希望孩子們在每個成長的階段都能夠有著極為珍貴的寶物...
--父母?--
"我在想什麼啊...我又不是彌彥的媽媽..."小薰輕輕的搖了搖頭
--可是...如果是這樣...
小薰的腦海裡,浮現了與劍心一起,兩人拉著彌彥的手,幸福的走著的畫面
"我在想什麼啊..."小薰更用力的搖頭,秀麗的馬尾甩來甩去
但怎麼樣都無法擺脫這[幸福的幻想]
"小薰!快點啦!"終於,彌彥的叫喊把小薰從幻想中拖回來
"啊...對不起...我在想事情...馬上回去吧..."
小薰正準備快步跟上彌彥時,突然覺得背後有人接近的感覺
--這條路上此時應該沒什麼人了啊--
猛然回頭,原來是對笑容可掬的老夫婦
"小姑娘...打擾到妳了?"
"啊...不不...我只是剛好在想事情所以有點嚇一跳罷了.."
小薰有點慌亂的回答(是我神經過敏了嗎...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吧)
"是這樣子的...我們在東京的兒子說是事業有成...就要咱兩老上來看看...
可是東京原來這麼大...一時實在是搞不太清楚路怎麼走..."
老先生抓了抓頭,滿臉歉疚的說"小姑娘...您若是東京人的話...麻煩指點一下..."
在小薰還未回答前,彌彥老遠的就大叫著"小薰!妳又在蘑菇什麼啦!"
"我好餓了呢!"彌彥快步的跑了過來
"啊...那咱們還是別給您添麻煩了..."老先生一聽彌彥的叫喊就連忙對小薰道歉
"這路還是咱們自個兒找就成了..."老太太也跟著向小薰鞠了個躬
"沒...沒關係啦...這不會多麻煩的.."小薰一面挽留一面回頭對著接近的彌彥叫罵著
"別老那麼貪吃行不行啊!"
但,彌彥的回答卻是出乎意料
"快閃開!!"
"咦?"
在小薰遲疑的瞬間,老先生的手中不知何時已握著短刀刺過來
小薰側身一閃,但腰間仍被劃過一刀
不過對手也不算佔到多大便宜,小薰即時揮動起揹著的行囊朝他的頭砸下去
整套護具的重量,將對手當場打倒在地
小薰高舉劍袋正欲追加攻擊下去時,突然感到冷風襲來
連忙以行囊為盾,但老婆婆跳過來一腳就踢飛小薰手中的行囊
接著迴身第二腳擊中小薰的腹部,把小薰整個人都踢飛出去
"嗚--"小薰悶哼了一聲...險些沒有倒在地上,但是,至少竹劍還在手上...
"不愧是神谷活心流的師範代...看來真不該小看你啊..."
老人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說"就算是大意,能叫我這麼狼狽的妳該算第一個...
狐!這個女人留給我!我要一個人把她擺平!"
被稱為狐的老婆婆點了點頭,轉身凶狠的瞪著直奔而來的彌彥
"我不喜歡對老人家動手...但是,東京士族明神彌彥,是不會拒絕任何人的挑戰的!"
彌彥豪不畏懼的拔出背上的竹劍擺出架勢
老婆婆直起了微駝的背,雙手緊握,全身筋骨都發出了響聲
整個體型瞬間有如被拉長了般,成了個高瘦的人...
原先老婆婆的服裝被撐了開來,顯得有些不合身
但臉上仍舊是那張半笑不笑的老太婆面孔,與身材完全無法契合
"哎呀...可憐的小鬼...對狐來說什麼不喜歡動手的可是禁句啊...大概會被打成肉泥吧"
老頭子左手一甩,抖出了一條黑褐色的繩子,前端則是一根鐵球
而右手仍然是那把短刀
面對眼前不曾見過的兵器,小薰不敢輕易出手
但是,彌彥那邊卻叫人擔心...那個叫狐的顯然比眼前這個老人還強
行事似乎也較為冷靜...彌彥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
擔心,並沒有持續太久...在老人連續不斷的攻擊下,小薰已無力將心思分在別的地方
鐵球在老人的手中,猶如增長的手臂般,精準的向全身上下的要害攻來
殺傷力雖然不強速度也不快,但卻綿密不斷,教人難以找出空隙反擊
--不能這樣下去....
小薰正想著要怎麼突破僵局時,鐵球又打過來,正想以竹劍擋下
但手的動作卻不自覺的遲緩起來,手背硬生生的挨了一記,竹劍也掉落在地
"真是遺憾啊...小姑娘...我的短刀上塗了麻地黃...你動得越厲害藥性就發作得越強"
"卑鄙!"小薰狠狠的罵著,但老人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該慶幸我這次沒塗上付子這類的劇毒...上面說要活口才特別優待你的"
小薰握了握自己的手掌...確實,麻痺的效果已經展開了...
但是,絕不會就這麼低頭!
小薰突然跳起來,用手護住頭部就朝老人直衝過去
面對飛來的鐵球,小薰連閃避的動作都沒有,硬是撐了下來
老人眼見鐵球無效,連忙刺出手中的短刀,小薰一揮過,強行握著短刀的刀鋒
鮮血自手掌一滴滴的落下,但小薰仍不放手
"混...混蛋..."
"拖你的福,因為麻痺的效果所以痛覺也降低了"
小薰勉強露出微笑,右手一記手刀擊中老人的咽喉
"咳噁..."老人悶哼了一聲之後就倒在地上
"...解決了..."小薰喘息著,但是,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多休息
彌彥現在正在一旁戰鬥著...不動不行...
小薰狠狠的握緊受傷的左手,痛苦使意識清醒的多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彌彥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根本不能說是戰鬥...而是單方面的凌虐...
彌彥的右手似乎脫臼或是骨折而無法握劍,無力的垂著
左臉腫到睜不開眼睛似的,腳步也虛浮搖晃著
雖然仍咬緊牙關的以左手握劍撐住,但倒下也只是早晚罷了
"彌彥!!快點逃走!"小薰哭喊著
"笨蛋!該逃的是妳吧--嗚--"就在彌彥吼回去的時候,狐又一拳打在彌彥的臉上
彌彥的身子晃了晃,但仍舊沒有倒下
"就因為他們要抓的是我,所以我不能逃...妳叫狐嗎?我跟妳走,所以放過那孩子吧"
狐點了點頭,回頭走向小薰
"小薰妳在說什麼笨話!?我一個人就能打贏的!!老太婆!回來接我一招!!!"
彌彥怒吼著,拼著最後一股力氣跳起來朝狐劈下去
"真樣見真似!龍槌閃!"
但狐轉身右手一托就擋下了這一擊,左手一掌擊中彌彥的胸口
彌彥口吐鮮血的飛了出去,從道路旁滾落下去
"彌彥----"小薰淒厲的叫喊著
[待續]
--
每當深沈的夜晚降臨時,我的雙臂就感到極度的空虛
日夜不停無法止息的思念,是那麼的想把妳擁入懷中
但妳永遠不知道我痛苦的渴求,不了解我枯萎的心靈
妳那清澈的雙眸時常與我相望,卻從未發現我的存在
在黑夜的廣大的羽翼下,我唯一能擁入懷中的也只有
我那身處於幽暗濕冷的地穴中,早已腐朽捲曲的屍體
--徘徊於三途河彼岸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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