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寫]孤狼一匹
「源三,你宰了幾個?」
「大概是五十來個吧。那你呢?」
「跟你差不多吧!該死!這些走狗,怎麼殺也殺不完似的!」
「無妨!宰完這些雜魚之後,我們就找副長一起打到萩城裡頭,把桂小五郎那顆
人頭摘起來下酒!」
「就這麼幹!」
「啪咻!」突然間一陣刺耳的聲音自耳際呼嘯而過!
「左撇子……」
本來還談笑自若的井上源三郎,突然間身形往自己身上一矮!
「怎麼著?」
「奇怪啊!左撇子。天怎麼黑的這麼快啊?怎麼突然間我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
看著好友背後那泊泊流出的鮮血,眼看是不成了!
咬緊牙關,忍住滿腔的悲憤,這男人好不容易擠出個笑臉、
「對啊!天黑了呢!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是好累啊~~對了,左撇子,沒見你笑過咧!」
懷中的好友突然間迴光返照似的看見了自己擠出來的笑容。
「等你醒來,咱們一起找副長喝酒去!」
「好……喝……」
緊握住自己的手,突然間一鬆……
☆ ☆ ☆
折騰了一天,慢慢的,四下安靜下來了。
此起彼落的喊殺聲已經漸漸止息。
取而代之的,是不時幾聲稀稀落落的槍響。
背倚著已經近乎癱散的土壘,一個男人坐在那裡,宛如一具沉思的石雕一般。
遠遠望去,實在不知是死是活。
瘦削的臉龐,宛如隱藏在無盡的闇夜裡。
唯一能分辨的,是在那隱隱約約中,那道不經意掠過四下的銳利目光。
鮮血染透的淺蔥色征袍之上,依稀可見那道雪白的山形橫紋。
一面鮮紅的旗幟,儘管被硝煙所渲染,猶然迎風飄蕩地豎立在他那修長身後的土
壘上。硝煙瀰漫之間,那面旗幟的正中央赫然是個碩大的「誠」一文字。
似乎是發覺了雜魚的靠近,那男人歪斜了下身子,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撩
起了那把彷彿是全身上下唯一不曾染血的鬼人丸國重。
名刀,其實已經飽足了鮮血。
然而,俐落的劍術之下,雪白的刀身,以及那決不願遜於名刀藤原兼定的驕傲,
斷斷不容許有一丁點薩長走狗的污血玷污了自己高貴的銀牙。
很明顯的,這個重傷的男人擺出了一貫的姿態打算繼續戰鬥,無奈右腿的傷實在
不輕,在起身的那一瞬間,一時無法站定。
但是,這名男子卻不知從何湧出的一股氣勢,在短暫的晃動了一下之後,下一瞬
間他便回覆了那凜然不可侵犯的姿形。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靜止下來了。
只見那刀尖,臂膀,以及那視百萬軍馬如無物般的肅殺目光,三者隱然形成了一
條不可見的直線。
一條跨越生死的直線。
宛若昭告那群不義的薩長走狗。
只要斗膽迎向這道目光,也就是直達地獄的單程車票!
那條不可見的直線,就是死線!
混雜著血液中的硝煙,以及那陣陣撲鼻而來、令人作嘔的血腥,殺意瞬間降臨,
令人不自覺的停下前進腳步。
「我們明明是來狩獵喪家之犬的,為什麼明明對方只有一個人,卻好像被眼前這
名男人給團圍住了似的?為什麼?」
生物面臨死亡的本能,激發了在場所有士兵恐慌的天性。只見一個個反射般地舉
起了手中的新式步槍。
然而,這種愚蠢的掙扎更激起了眼前這瀕死的戰士,他身上的那股狂傲之氣!
一位頭戴唐頭的年輕指揮官,陡然覺得背脊一涼,對面那如炬的銳利眼神,讓他
不自覺的想起了經年肆虐於鹿兒島鄉間的那匹孤狼。
此刻,在男人的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無奈的苦笑。
「副長!沒想到你這記轟動洛中、名聞洛外的平突刺,在我手上竟然淪落到只能
肅正這群薩長走狗的下場!也罷,就讓這群不知死活的雜魚們開開眼界,瞧瞧我們副
長土方歲三的絕技吧!且讓我這個左撇子再為你表演一次牙突吧!」
只見那男人身形陡然躍起,伴隨著手中銀牙一陣激昂的龍吟,一起化做一道劃開
生死玄關的閃電,衝入那群無助的羔羊之中。
哀嚎聲隨即在羊群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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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都宮城燃えゆ~退く者は斬る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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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の一生というものは美しさを作り上げていくものだ、自分の。そう信じてい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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