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e: [綴歌] 破釜咖啡廳安科紀錄----魔法少女艾比蓋爾

大家晚安,Vinです。
總算邁入新篇章了
正文開始
還好現在的水面上已經浮起厚厚的一層泡沫,
因此就算發現不對勁的艾比蓋爾變回來後
才想起來自己現在身上什麼都沒有,
也有五顏六色的泡泡讓別人什麼都看不見,
除非她們打算跟她一樣變成魚。
不過以防萬一,
她在水面之下還是縮起身體,
以免有幽靈之類的東西躲在水下偷看。
還好其他人更在意的事情
還是問她剛剛那樣在都是沐浴劑跟香皂的水裡游泳
聞起來有沒有跟陸地上不一樣。
剛剛的事情作為實驗改變的變因太多了,
所以艾比蓋爾也沒辦法回答,
不過這也不是真的想要答案才提出的問題,
所以艾比蓋爾也不用太緊張。
當她們總算可以開始閒聊的時候,
艾比蓋爾才真正的放鬆下來,
一整天的疲勞跟緊繃都緩緩溶解在香氣四溢的熱水裡,
身體好像輕盈的會隨著泡泡飄入空中。
如果不是她還需要泡泡幫她蔽體的話。
艾比蓋爾第一次泡熱水澡,
這樣的溫暖跟她以前遇過的都不一樣,
不過她還沒忘了不久前的「溫暖」。
趁大家都沈浸在難得的休息時間,
艾比蓋爾把注意力集中在自身上,
感受稍早前還好像只要一放鬆
就會一口氣湧出來吞噬她的炙熱,
現在卻讓她差點就要忘記那回事了。
她不敢說這樣一來就能高枕無憂了,
不過現在休息一下應該無傷大雅吧。
尤其如果她跟紅色力量間的拉鋸戰
在之後有可能變成常態的話,
她的確該把握每個機會養精蓄銳。
這時她突然心血來潮,
深吸一口氣後又沒入水中。
用人類的眼睛看,
水裡也已經充滿了泡沫,
因此她幾乎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跟剛才魚眼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就連聲音也變得跟空氣中截然不同。
原來人類眼中的世界是這個樣子嗎?
這對可以隨心所欲變身的「人」來說
還真是新奇的發現。
之前的艾比蓋爾想變成誰都可以,
自由到自己都忘了原本的樣子;
想知道面前的心靈在想些什麼、
他們對身處的世界有什麼感想
對她來說也是跟睜開眼睛一樣簡單,
而反過來想要保守她自己的隱私
也同樣跟閉上嘴巴一樣不用學就會。
但她直到現在才第一次的開始思考
其他跟她不一樣的人眼中的世界到底是怎樣、
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這種不一樣的體驗。
連同過去幾年的份一起開始深思自己的身份、
如今的自己到底算是什麼東西、
自己到底應該認同些什麼事物後,
就連這種之前司空見慣的事
都讓艾比蓋爾感到新奇,
第一次這樣動起來的腦袋好像在這些
原本看似微不足道的問題中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第一次這樣想著自己的感受,
對自己也有了新的認識。
而且在浴池水裡很難睜開眼睛,
一開始出於好奇的驚鴻一瞥了一眼
放眼望去都只有泡泡的奇妙景觀後
艾比蓋爾就只能閉著眼睛,
只能依賴聽覺分辨水下的環境,
聽著水底跟管線之間的氣泡聲,
還有她跟其他浴客們不經意的舉動
摩挲浴池牆壁跟自己的肌膚發出的
讓人不禁感覺耳朵癢癢的細微聲響,
透過水傳導過來搔的人心癢難耐。
不過雖然第一次需要閉氣
一開始還算是個新奇的體驗,
但久了之後也讓人有點不舒服。
艾比蓋爾忍不住想要起來換氣,
但是同時她也聽到了除了她以外
還有其他翻攪水面的聲音傳來。
艾比蓋爾驚覺事情好像不太對時,
兩雙在池水中泡的又濕又滑的臂膀
已經一左一右的將她團團包圍。
太習慣有心眼警戒周圍的狀態了,
閉著眼睛時反而鬆懈過了頭。
「妳在水下待了好久,
都擔心妳是不是溺水了。」
「但仔細想想,
妳應該溺不死吧?
所以是水下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嗎?」
嘴上這麼說,
但張秋跟安柏的腦袋裡顯然還有別的事,
才會等不及身上「裝備」更齊全的時候
就要確保艾比蓋爾無路可逃,
只能乖乖的接受她們兩個合力的……
不管她們接下來打算做些什麼,
這次就連艾比蓋爾都沒辦法看清楚,
因為她們的腦袋裡顯然裝著不止一個念頭。
這讓艾比蓋爾一下子也慌了手腳,
不光是因為她跟她們之間如今毫無隔閡,
尤其她還看到剛剛自己被兩面夾擊時
一不小心發出來的驚呼聲被人聽到了,
現在正從屏風後面散發出強烈好奇心
跟鋼鐵一般的自制力正在天人交戰的矛盾情緒,
顯示「影子」的心裡正在發生的戰鬥
對當事人來說幾乎就跟打木乃伊一樣激烈。
艾比蓋爾一點都不想要引誘他的好奇心,
尤其因為她還能感知到「影子」存在的緣故,
雖然她知道「影子」不會做出不光明磊落、
會讓他終日惶恐被發現而寢食難安的事來,
但她不像另外兩人那麼信任屏風的保護
能確保不會有意外發生,
何況她不像她們倆個還有浴巾保護。
但是一邊張秋抱著她手臂的雙手
明明應該因為泡了浴池水變得滑溜,
卻讓艾比蓋爾無法掙脫,
簡直像是被異界那個惡鬼版本的她抓著一樣,
而另一邊安柏的動作就顯得溫柔許多,
趁著張秋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困住
一下子想不到要變成什麼樣子才能掙脫
又不至於傷到她的艾比蓋爾的時候
用指尖在泡沫底下摸索著,
像是在畫線一樣,
又像是在用觸覺尋找著什麼,
一邊慢慢的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不讓艾比蓋爾因為怕癢而躲開她。
她看起來像是在進行某種魔法,
雖然大概猜得到她在找些什麼,
但是安柏的指甲讓艾比蓋爾很癢,
又令她有種莫名的緊張,
好像身體要被打開一樣,
實在沒辦法靜下來看安柏表演。
我該不會要被拿出心臟,
然後放上天平跟羽毛比重量,
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好人了吧?
艾比蓋爾忍不住想起不知道從哪裡
或哪個人的腦袋裡看過的埃及神話。
不過那樣獲得的知識跟自己看過還是有差,
艾比蓋爾沒有馬上意識到那好像不太妙。
或許是現在她的處境實在太刺激了,
哪怕她不是對異性好奇的男人,
甚至不是人類都不禁有點錯亂,
再加上溫水讓遲鈍的腦袋只想放鬆,
因此艾比蓋爾想起來自己的情況
好像不適合進行那種「手術」
花了比正常還要久的時間。
那不光是因為她的幻形怪體質,
而且她想起神話中接受那個儀式的是死人,
而直到不久前都在跟死者們肩並肩行走
讓她晚了一步才注意到自己太生氣勃勃了。
一想到這點,
現在她被人抓住不能動的這個處境
突然顯得險峻起來,
就連安柏園潤漂亮的指甲
在艾比蓋爾赤裸的肌膚上滑過的感覺
都突然讓人產生了一種鋒利的幻覺,
似乎在有意無意間靠近胸膛的指尖
比起襲胸更讓她想到了靠近心臟的手術刀。
要不是能看得出來安柏沒有殺意,
而是在很認真的在確認某些事情,
愛比蓋爾就要尖叫出來求救,
然後總而言之先變身逃跑了。
她或許現在就應該這麼做了,
但是現在只有她身上連毛巾都沒有的情況
她實在不想讓「影子」必須從屏風後出來,
那樣感覺她們之間都會變得很尷尬。
可是這樣一來,
她好像就只能祈禱夏瞳趕快回來了。
還好在情況惡化到需要夏瞳之前,
安柏的手已經從艾比蓋爾身上移開,
然後戲謔的捧起艾比蓋爾的臉頰,
緩和一下剛剛突然緊繃起來的氣氛。
「這裡明明就有好看的東西,
為什麼還要躲到水底下去?
是想要看什麼東西嗎?」
「沒……沒有……」
艾比蓋爾只能用含糊的聲音回答。
「真的沒有?
那麼水底下還有什麼好玩的?
難道妳只是想喝喝看洗澡水的味道嗎?」
張秋嘻嘻笑說,
但她當成玩笑說出來的話
總覺得好像聽起來更不妙,
而且是如果艾比蓋爾是完全的人類的話
她可能會被當場踢出浴池的那種不妙。
「對、對啊,
剛剛才從沙漠裡回來嘛。
還好妳們用的入浴劑很……
人類是怎麼形容的……有機?」
艾比蓋爾有點語無倫次的說。
她剛剛可能真的太想念水了一點。
她笨拙的反應逗笑了兩人,
而且她們必須說這樣的反應
比起之前紅色力量勾起的怒火
讓她老是像在生悶氣一樣鬱悶的樣子,
她果然還是更應該像這樣老實巴交、
靠著破心術才能不被騙的樣子才對。
這也讓她們就算對艾比蓋爾還不太熟,
卻已經可以放心現在的她
確實沒有受到紅色力量的影響了。
這樣一來,
她們倆個也可以放鬆下來
把握著睡覺前的寶貴時光
盡情享受溫暖的泡澡了。
看來自己是贏取她們的信任了,
雖然不是因為她證明自己的可信
讓艾比蓋爾沒辦法跟她們一樣開心,
但是知道自己現在確實安全了些
還是讓她又可以恢復一點剛才的放鬆。
不過經歷過剛才的插曲後,
放鬆這件事對艾比蓋爾來說
跟放空之間已經出現了差距。
至少在剛剛因為她們的靠近
而被撥開的泡泡回到原位前,
艾比蓋爾不打算完全放鬆肌肉
放任身體隨著浮力毫無防備的伸展開來。
「說吧,妳們看到了什麼?
情況真的有那麼糟嗎?」
她一邊問,
一邊伸手搓揉剛剛安柏摸過的地方,
想讓那個有點讓人不安的觸感記憶趕快消失。
「我們注意到的時候
只來得及看到一點點,
紅色的光從化成灰的木乃伊飛往昏倒的妳身上。
但其他人什麼都沒說,
我有一下子還以為那是錯覺而已。」
安柏現在倒是相當輕鬆的說。
「那妳呢?
在妳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秋問。
她也有身不由己(魔法)的經驗,
所以知道這種時候當事人的體驗
往往會跟外人眼中所見不太一樣,
但對於其他魔法師們搞清楚裝框的重要性
並不會因為不夠「客觀」而有所降低。
艾比蓋爾思考了一下後,
還是覺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
密集到實在是很不可思議。
這讓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今天一整天
所有可能有關或者無關的記憶,
才終於可以回一起來張秋在問什麼事。
她還是跟剛才一樣不太確定
她在這件事情上到底該有多誠實,
但是現在回想起剛才的經歷
還是會讓她一下子泛起一股
足以驅散浴池溫暖的寒意,
這讓她覺得在這種時候選擇閉嘴
讓她用不懂半點魔法的腦袋等待
會不會有解決辦法奇蹟的蹦出來
似乎不是個好主意,
尤其不太可能好過稍微敞開心胸
對真心想要解決紅色力量的問題
勝過想要解決她的人坦承一點。
於是,
小心翼翼地用心眼確認聽眾的情緒,
艾比蓋爾說出了她在昏迷中看到的幻象。(?)
其他人都很認真聽,
就連屏風後面的「影子」
都不敢製造太多的聲音,
幾乎是在屏氣凝神地聽她說故事,
就跟剛才不好意思出面「解決事端」的他
只能努力地靠著聽力搞清楚剛才的情況一樣。
(這讓艾比蓋爾突然有了不同的事要緊張,
希望她剛才被檢查有沒有被附身的時候
沒有一不小心發出太奇怪的聲音,
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直接問他,
不光因為現在在討論更重要的事,
而且「影子」沒有產生任何邪念,
至少沒有產生將它付諸實踐的打算,
所以她主動提起的話反而很奇怪,
好像顯得她很在意一樣)
等她說完後,
沈默還是持續了好一陣子。
艾比蓋爾也靜靜地繼續泡水,
直到她開始有點頭暈,
泡泡也開始逐漸消失。
雖然可以變身解決這個問題,
但是艾比蓋爾現在不太想變身。
身為幻形怪竟然會抗拒變身,
這事說出來她也覺得很奇怪,
好像自己幻形怪的部分又少了一點;
但總覺得還在迷惘自己是什麼的時候
太隨意地改變自己的外形的話,
好像之後會有難以想像的後果。
艾比蓋爾有點難以言喻這樣的感覺,
但是跟她之前差點死掉時的感覺有點像,
現在她才知道這叫做恐懼;
這樣的恐懼似乎毫無道理,
她也知道她不會因為變身
就又忘記自己原本到底是誰,
頂多就是忘記自己長什麼樣子而已……
好吧,
那還是滿可怕的,
甚至讓她寧可接受現在這個
被異界生物詛咒強加的外表。
所以她沒有直接伸長手臂,
而是半個身體離開水面後
手在正常的範圍內伸長一點拿毛巾,
用毛巾包住自己後到旁邊去
用清水把身上殘留的清潔劑沖掉,
也順便用溫度較低的水逐步冷卻身體,
等身體適應了才用冷水沖洗自己,
讓剛剛差點熱昏頭的腦袋冷靜下來,
最後再去洗手台漱口洗掉殘留的味道,
總算讓自己完全乾淨,神清氣爽,
這時從不知何時也堆在角落的行李
(應該是回到異界的夏瞳幫忙運過來的吧)
拿了乾淨柔軟的換洗衣服換上,
現在如果有張床的話她可以一沾枕就睡著,
哪怕是就在這間浴室裡也沒問題。
不過艾比蓋爾不能睡在這裡的問題
不光是明天可能會有級長
還有要打掃的人或小精靈會進來,
也不只是剛剛換下來的衣服都是塵土,
髒得像是剛剛從豬頭的陳年污垢裡挖出來一樣,
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安靜下來的浴室
反而讓她靜不下心來;
那些人類們似乎對她的話有些想法
不願意當著她的面說出來,
就趁著她暫時離場的時候互相竊竊私語,
卻還是被她隔著水聲聽到了。
關於她們到底在講些什麼
不能在艾比蓋爾聽得到的時候說,
多虧她們剛剛終於稍微透露了一點,
艾比蓋爾並非完全沒有頭緒,
但她還是有點害怕回到浴室跟她們確認,
在她想到她們可能會討論些什麼之前,
她們必須背著她討論的客觀事實
就已經消減了艾比蓋爾對這一切的信任。
艾比蓋爾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寧可別聽到、
別看到這樣的事實存在。
又一個不太幻形怪的想法,
雖然人類好像有的時候也會在她們
發現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發生時
覺得自己的感官敏感的太過頭了,
只是這次艾比蓋爾這麼覺得的對象
剛好是個她的種族獨有的感官。
這也讓她好奇自己現在的懷疑到底怎麼來的;
會覺得自己的心眼太敏銳,
因為別人想要私底下討論
要怎麼從體內蘊含了不懷好意的力量、
就像顆定時炸彈的她身邊保住性命
這麼理所當然、
換作她自己大概也會做的事情而受傷,
然後因為發現自己感到受傷而吃了一驚。
多想一下後,
這也許不是她的心眼的問題,
而是她過去的社會經驗太少,
讓她的心靈太脆弱了。
過去用心眼看遍了各式各樣的脆弱心靈
反而讓她把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並且只知道自己只要利用好這點
就能單方面的欺負人類,
還沾沾自喜自己只要這樣就能過得不錯,
卻像人類需要鏡子才能看到自己一樣,
她也從不知道自己也有個脆弱的心靈。
如果不是這近一年來光怪陸離的冒險,
這樣的發現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遇到,
但是在她的腦袋正在經歷嚴峻考驗的時候
她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歡不歡迎這種發現。
就算在心裡想安慰自己這種時候有病識感
才是治好這些毛病最重要的第一步,
艾比蓋爾也總感覺沒什麼底氣。
最讓她沒有底氣的原因大概要數
現在的她就算知道自己有毛病該治,
(而且可能還有不只一個毛病)
也不知道要怎麼治療或尋求幫助,
尤其不知道這種時候她該找誰求助,
首先她確定幻形怪應該沒有心理醫生,
牠們之間的同類互動已經很少先不提,
而且那對牠們來說太一目瞭然的緣故,
反而不會想到去照顧別人的脆弱內心,
就像人類看到別人的毛髮不修邊幅的樣子,
除非在那底下看到了傷口之類的情況,
不然不會特別想要去關心她遭遇的事。
其次,
她不知道自己的問題
看人類的心理醫生有沒有用;
除了她認識的人不知道有沒有空,
總覺得要是因為人類的心理學理論
而確實獲得心靈上的醫治的話,
好像就證實她不光是外表而已,
連內心都從裡到外的變成人類了。
雖然在其他的外部壓力逼迫下
讓她開始寧可接受人類的外貌了,
但她還覺得現在就進到那一步還是太快了。
先專注在眼前的事情上面吧。
剛好因為剛剛想了那麼多事情
現在艾比蓋爾已經睡意全消了,
不管是什麼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不覺得水裡的兩個女孩竊竊私語的內容
會真的對她造成什麼危害,
不然她們幾個就在剛才把她丟在異界了,
但她果然還是會好奇她們在聊些什麼,
如果真是在討論紅色力量的事情的話,
那麼艾比蓋爾覺得自己最好把握住發言權,
不然糊裡糊塗地被其他人做了什麼決定的話
發現時未必有機會可以補救了。
「艾比蓋爾?妳在做什麼?」
然而這時,
只有自己一個人洗澡的「影子」
也已經早早就沐浴完畢更衣出來,
現在礙於誓言把黑夜戰衣保留在
隱藏身份最低限度的面具走出來的他
剛好撞見艾比蓋爾躲在屏風後面
拉長耳朵(物理意義上)想偷聽的樣子。
他的出聲呼喚嚇到了艾比蓋爾,
一不小心整個人倒彈了一大步,
結果不小心撞倒了屏風,
發出的聲音又嚇到了還在浴池裡的兩人,
讓她們兩個忍不住發出了尖叫,
就連窗戶上聽著水聲入睡的美人魚畫像
都被她們幾個的聲音給嚇醒了,
嚇得趕快跳進水裡,
又嚇醒了附近的好幾幅彩繪玻璃。
「小心一點,
可能會把人或小精靈引過來的。
現在大家應該都在慢慢醒來了吧?」
好不容易才讓騷動塵埃落定後,
剛剛特地出去外面繞了一圈
確定剛剛嚇跑的畫像沒引發騷動後
「影子」才終於從陰影裡出來,
一邊按摩著自己的耳朵一邊說。
當遇上完全無形的聲音時,
黑夜戰衣的保護好像就沒有那麼好,
「影子」覺得自己最好記下這個資訊,
以防之後有人發現這個弱點。
「不好意思。」
安柏道歉說。
被艾比蓋爾那麼一鬧,
不管是泡澡還是私下聊天的心情都沒了,
而且剛剛還有可能會有人跑來查看情況,
所以剛才「影子」趕快去控制局面時
她跟張秋也已經換好了衣服,
正跟艾比蓋爾有點尷尬地迴避彼此的視線,
「影子」的回來剛好打破了有點緊繃的沈默。
「今晚就先到此為止吧,
我送妳回寢室,
希望其他人還沒發現妳不見了。」
「影子」對張秋說。
「妳呢?
現在妳已經出院了,
還要回到醫療廂房嗎?」
他又轉向安柏,問。
「這個我有辦法解決。」
安柏說。
比起今晚睡哪裡的問題,
她現在有其他事情要煩惱,
並為此跟張秋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知道她們接下來打算怎麼繼續討論艾比蓋爾的問題。
不過要回到哪裡去的問題
似乎還是刺中了安柏的內心,
但她也發揮了跟最近的艾比蓋爾一樣
掩飾自己真心的本事,
沒有把那些焦慮顯露出來。
或者是因為她也一樣,
堆積在心上的壓力太多了,
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化成語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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