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誤會 -12
其十二:長別離
「真是的,我哥那個笨蛋,他的朋友也是一群笨蛋。」小紅牽著騎獸走出廄舍,嘴
裡不住唸著。
「呵呵,穆罕的朋友很有趣。」李齋牽飛燕隨後出來,笑著說。
「哪裡有趣了!只是一群沒水準的白痴而已。」小紅仍氣忿不減,那張甜美可愛的
臉龐此時因惱怒而泛紅。「他們直把下流當風趣,也不管現場還有兩位淑女。好像
男人撲倒男人很有趣似的,做一些下流的動作,真是噁心死了。」
李齋笑個不停,小紅埋怨的瞄了她一眼。
今天的雪勢不減,空中的冷風讓李齋有些不適應,好在方才喝了點酒,讓她暖
和一點。小紅的吉量是她爹留下的,聽說當年兄妹為了搶牠打過一架,由小紅獲勝
,但其實平日都是穆罕在用。
「爹在去世之前,預先吩咐過了,希望死後能葬在老家。」小紅與她平行,抵抗著
風聲勉強的說道。「我和哥帶爹回家,才知道原來姐姐你娘的墓地也在旁邊。」
「我想也是。」小紅無意之言,正中了她心中苦澀的部份。「我們倆的娘以前很好
,老是坐在門前一塊幹活。」
但兩位都失去了孩子,沒人侍奉天年。
「我回來了。」先與兩位老人家問候過,她最後蹲在那人墓碑之前。
那冰冷的青石上積著雪,讓她更感到悲哀。伸手輕輕拂去,一陣入骨的痛使她
眼眶一熱,多麼冰冷。
青石上並不顯目的刻著死者的姓名,只有姓名。生前曾有的威風與頭銜都被遺
忘了,只有略異他人的石材,嗅得出少許的不同。
這個人是梁文,字端硯,是她青梅竹馬的,最好的朋友。
其實關於少年時代的記憶,她已經有些模糊了。一些熟悉又遙遠的人影閃過,
有些甚至已分不出是誰;一些蒼白荒蕪的景象在心頭,卻已理不清年月或是地點。
光禿禿的樹下,一地的枯葉,年幼的她踹倒欺負她的男孩們,明明就要哭出來
,卻咬著嘴唇不肯認輸。男孩們一哄而散,讓她在後頭邊罵邊追,待她追到轉角,
一隻手狠狠扯住了她的辮子。她痛的用腳踢他,對方一把將她推的摔倒,她撈起一
把落葉和沙,往他臉上丟去。在他痛的閉眼時,她用指甲抓他的臉。沒有分寸的纏
鬥一直到其中一方停止還手為止,而躲在暗處的其他男孩被她一斥,沒趣的四散溜
了。
後來男孩的首領承認讓她加入,旁邊的男孩們嘻笑的數他臉上的爪痕。她記得
那時自滿的心情,惹得戰敗的梁文又懷恨捏她一把。
後來的歲月是怎麼過的,她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們坐在橋上,聽著底下急流的
溪水,一人一瓶酒賞月,天南地北的瞎扯,老是彼此嘲笑。
她離家的那天,告別了假裝睡著的母親,艱難的揮別生長的故里。認為她追尋
的飄渺的『身顯名揚』,就是必須與過去的一切別離。只記得那條陰森的夜裡路,
她不知怎麼一面走一面哭,哭到何時背後有人都不知。
天未全亮的清晨,她在未開門的徵兵處前,說不出什麼感覺的,像個落難人似
的呆站在那。端硯不匆不忙的遞上幾個熱騰騰的包子,也不知哪弄來的,笑著分給
她。面對她的驚愕與質問,只是笑笑說他也有鴻鵠大志的,也想共赴危難,戰場殺
敵,趁此建功,沒想到她竟也跑來了。她真的不知那時怎麼了,忍不住又掉下了眼
淚。
以為會分離時卻意外的重逢,以為還能再見時,卻只剩這冰冷的石碑……她掩
著臉壓抑的哭了。
雪下的更大了,小紅緩緩的從山坡下走了上來,不敢作聲地待在後頭。酒紅色
的長髮在大風中搖動,她像被傳染似的,也默默流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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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認這回是我對端硯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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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log.xuite.net/srsr/blog
去『碎碎念化』的紅泉文集
非常無聊,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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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presea 來自: 61.230.206.250 (02/03 23:08)
※ 編輯: presea 來自: 61.230.206.250 (02/03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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