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途(卅八)一無所有.其之二--ALONE IN THE DARK

看板KShistoryACG作者 (滅殺.DAN!!(挑撥傳說!))時間26年前 (1999/02/09 16:11),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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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四濺,無論氣味或是顏色都是那麼的熟悉 但是,手中的大刀卻沒有那種把人撕裂的熟悉觸感 而自己,也沒有一絲被擊中的痛楚 --不對! 瀨沼由強烈的情緒中驚醒,望著地面...彩的手仍舊在他腳下 但,也就只有那隻手... "給我滾出來--"瀨沼嘶聲狂吼著,並不是真的認為這樣有效,但,充滿著被愚弄的厭惡感 要是不找個方法舒緩一下實在會不好受 可是,彩真的現身了...在數尺外的屋頂上,包紮著斷臂 "不是要殺我嗎..." "太冒險了...這筆買賣不合算...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雖然剛剛的情況比我預料得還好..." 彩的聲音斷續而細小,宛如呢喃一般,但瀨沼仍舊聽得很清楚 "什麼意思!" 面對瀨沼的質問,彩的回答有點漫不經心,面對著不俱力量的威脅,彩當然不會恐懼 "沒什麼,只是想保命罷了...你越是毫無理智的要殺我,空隙就越大...大到足夠讓我逃走... 別用那麼憎恨的眼神...若不是命令我也不想殺你...你可是跟我十分相像啊..." "誰跟你一樣了,怪物!" "咱們都是從傳統所延伸出來的毒瘤不是嗎?是先人所有罪孽的成果...說是怪物倒也沒說錯 我們都是怪物...靠著憎恨他人才能讓自己存活的可悲生物....憎恨,是我們唯一能擁有的, 雖然你我都嘗試過要成為人,但那是辦不到的...這是吾等的宿命...一無所有的宿命..." "我可沒有可憐到像你這醜猴子的地步" 瀨沼掉頭就走,現在的彩對他亦不構成威脅,雙手俱在也只是如此下場,更別提僅殘一臂 但,瀨沼錯了...只要不制止彩那張嘴,他就無法脫離彩那言語所築成的網子... "想去尋求那短暫的溫暖嗎...你也不過能在她膝上獲得一夜的安心罷了...那不過是泡影 ...太短暫了....而且很快的你將連那泡影所映出的溫暖想像都得不到..." "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不必我動手...命運自然會奪走你的一切...那是你的宿命...你去看就會知道了" 瀨沼怒目瞪了彩一會,但最後還是咬著牙離開了 彩望著跑進黑暗的瀨沼自語著"儘管掙扎吧...但是我們終究是怪物...不是人..." 彩亦隱匿於夜空之中,彷彿本來就不存在似的... 夜晚終於恢復了寧靜,但,遍地的屍塊與血海卻無言的訴說著剛才的慘劇.... ************************* 天空,慢慢的泛白了... 在娼館的小小後院裡,阿鶴蹲坐在地上,滿臉通紅的望著晨霧,彷彿是喝了一夜的酒才出來 希望藉著早上的冷風來醒酒... "呼啊~~"阿鶴忍不住搓手哈氣...連手也紅了...入秋之後的早晨,空氣總是讓人有刺痛感 可是,不清醒一點不行...還有工作等著要去做啊...這裡又不是啥高級的青樓... 沒有侍女...凡事都得自己來...阿鶴拎起擺在一旁的一桶衣物朝著後院的井走去 慢慢的將打上的水倒入木盆後,阿鶴挽起袖子輕輕的洗滌著衣物 隨著搓揉浸泡,木盆中的水也慢慢的白濁起來...阿鶴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距離乾淨還差的遠啊..."她望著木盆嘆了口氣 這時,一滴水落在盆中,竟在白濁的水中染出一點殷紅!這...是血! 阿賀抬頭,才發現身旁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 男子的身上到處是傷,衣服更像曾掉進血池似的,散發著陣陣腥臭 "....在哪?"男子像是夢囈似的問著 "啊?"阿鶴有點不知所措,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這沒頭沒腦的問題 "阿雪在哪...." 是那個男人!阿鶴回想起來了,雖然名字有點忘了,但對他印象很深刻...是叫瀨...? 那個只喜歡聽阿雪唱搖籃曲的怪人... 阿鶴仍想不起他的名字,或許,該說是沒時間想... 眼前的男子得不到答覆後打算自己進去找了 "不行啊!你不能進去!"雖然有點害怕,阿鶴仍張開雙手攔在瀨沼面前 但,面對眼前的高大男子,阿鶴的制止一點效果也沒有 瀨沼不過輕輕一掌就把她摔到一旁 "...不行啊..."阿鶴捂著紅腫起來的臉頰,仍然企圖阻止著瀨沼的步伐 瀨沼回過頭來,他的眼神看起來充滿著殺氣,阿鶴並不是沒見過想殺人的眼神 那種眼神在這裡三天兩頭就能見到一次,這個街道上到處都是地痞流氓 彼此撕殺幾乎是天天都有...可是,從沒有見過像這樣的...如同發狂的野獸般的眼神... 阿鶴在那瞬間覺得整個背脊都被凍結了似的,頭一次覺得自己半隻腳已踏入了地獄的感覺 但是,即使是死,她也得阻止他....阿鶴的聲音是顫抖著的,但是,卻很清楚... "阿雪她...只要過了中午就自由了..." "有個年輕的客人愛上了她,說是要幫她贖身...雖然是個有點軟弱,不太可靠的男人... 但是,他應該能替阿雪她帶來幸福..."阿鶴的聲音嗚咽著 "這是,我們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敢夢想的事啊...大人..." "但是...不是她就沒有意義了..." 阿鶴望著瀨沼,只是一句自言自語的呢喃,感覺卻完全不同,突然有股熟悉的感覺... 或許,這個男子或許也是像自己一樣,渴求著不敢夢想的幸福? "...愛她嗎?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會帶你去找她的"阿鶴不了解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她是期盼著阿雪的幸福的,覺得只要阿雪幸福的話,自己多少也能沾染上一點幸福的氣息吧 能被愛自己的人贖身,能有比這更幸福的嗎?阿鶴想不到... 而,要是跟這個男子走的話,是私奔...沒有穩固的生活依靠,更可能被妓院的打手追殺... 就算他能殺掉所有的打手,那也不會有平安的生活.... 怎麼想都沒好處...但是...心裡卻有股感覺...認為這是非說不可的事... --愛她嗎?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 ...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 ...真的是這樣嗎... ...我愛她嗎....她對我而言,是... ...搖籃曲...每次不安,無法安睡的時候都會想到她唱的搖籃曲... 希望能枕在她的膝上,這樣就能夠安睡...溫暖.... 是的...對我而言,她是溫暖的....從離開他之後唯一能讓我感覺到溫暖的人... 每當無法忍受那空虛的孤獨感時,都希望能聽到她的聲音,感受到她的體溫..... 也只有她,能讓我在斬殺之外,還能夠忘掉一切,能夠靜靜的體驗著安逸的感覺.... 對我而言...她,是唯一的,是無可取代的... 但是,我愛她嗎...對她的感覺....那是愛嗎.... .....不對....那既不是愛也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所愛的....我所想要的是.... .....母親...... 而我所做的,卻不過是追逐著母親的幻影罷了.... 幻影,是不真實的,而真實也不可能會與幻影相同的.... 我所追求的幻影,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無論過去或是現在... 母親曾經那麼溫柔的為我歌唱嗎?陪我入睡嗎.... 沒有....這些...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這些,只是我一個人的幻想罷了...我一個人... "大人?"阿鶴輕聲的叫喚著像是失神的瀨沼 --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人.... ...我,終究是... 一 無 所 有 "...不,我們只是外人..."伴隨著低聲的回答,瀨沼轉身離開了... 就像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沒入了朝霧之中 "等...等等,大人!"阿鶴大聲的叫著"至少...你上次留下的刀...要是您想要回去的話 ....我把它留在柴房那裡" 阿鶴停了一下,霧中並沒有任何回應,但是阿鶴覺得,對方應該是聽到了吧...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想親自把刀交給他...但是,總覺得他不想再見到任何人的臉... 雖然為他感到擔心,但是,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 太陽昇起,驅散了朝霧,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一如往昔的熱鬧,好像昨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表面上的確如此,無論是警署或是巷子裡的血腥戰鬥,沒有一場被公開 真實,就像朝霧般的消失在陽光下.... [第一部完] **************** 啊....各位看到這個第一部完先別準備雞蛋蕃茄....我知道這樣子結束好像沒頭沒腦 但是這個第一部只是想要換個篇名...下一部時間上可說是完全續接上來.... 我也不會說打上個第一部完就休息個很久... 至於為何想換篇名呢?可以說是為了作個完整性的區隔吧... 血途從開始到現在有很多地方是臨時起意添加的...尤其是黑楸一家... 從創作的開始根本沒想過...可是寫到真青真紅時一時興起...以致於後盤大幅修改 因此產生了下一部[火途]....是專門為了補真青真紅那段挖的大破網.... (其實這樣一來,其餘的破網幾乎也能一次補好...) 總之,還請大家繼續支持(汗) -- 每當深沈的夜晚降臨時,我的雙臂就感到極度的空虛 日夜不停無法止息的思念,是那麼的想把妳擁入懷中 但妳永遠不知道我痛苦的渴求,不了解我枯萎的心靈 妳那清澈的雙眸時常與我相望,卻從未發現我的存在 在黑夜的廣大的羽翼下,我唯一能擁入懷中的也只有 我那身處於幽暗濕冷的地穴中,早已腐朽捲曲的屍體 --徘徊於三途河彼岸的亡魂
文章代碼(AID): #sl-sU00 (KShistoryA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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