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霜姬(20)
「小薰，不要對我隱瞞。」霜把刀子重重的放在石子上，鏘然聲響，「我
不喜歡妳騙我。」
在洗碗的小薰咬了咬唇，像是很為難的下了頭。
尷尬的氣氛漫開，霜繼續削著水果，可是小薰卻無法再洗下去。
「你不要開口，緋村先生！」突然間，低首削著水果的霜嚴肅的開了口，
「讓小薰自己跟我坦白。」
小薰猛然抬起頭，左看右瞧，卻沒有見到其他人的身影，那為什麼姊姊要
說……要叫劍心的名字呢？一張望，就對上了霜的眼，她的眼睛在要她從實招來。
「……他是……『拔刀千人斬』……」小薰是咬著唇說的，「可是姊姊，
他不是以前那麼恐怖的『拔刀千人斬』，劍心他……」
「好了，把水果端出去吧！」霜笑咪咪的打斷小薰，把水果盤遞給小薰，
「叫他們吃吧，這邊我來洗就好了。」
姊姊……
小薰不瞭解霜姊的意思，知道了劍心的身份之後，不聽她的解釋就要她出
去，可是、可是她會不會有所誤解？姊姊會不會做出什麼有害於劍心的事！？
可是她明白現在的姊姊，她的命令是不容反駁的，尤其是當她以那種淡淡的
口吻講話時，她只得乖乖照著做。
端著水果，小薰唰的推開廚房的門，赫見站在幾步之遙的劍心。
「劍心……」他……真的站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
道？」
可是姊姊……剛剛卻知道了嗎？
「我剛到而已，妳先拿水果出去吧。」劍心又瞇起了眼，「我有話想跟
妳姊姊說說。」
「可是……」小薰擔心的趨前，卻還是被劍心打發出去。
他走到廚房門口，背對著他的霜依然在洗著碗。
「堂堂『拔刀千人斬』來到東京下町這小地方要做什麼嗎？」霜把碗沖
乾淨，放上了架子，「這裡有你要殺的人，你要做的事嗎？」
「妳誤會了，我只是在日本四處流浪而已，和小薰碰面也是很偶然的。」
劍心說話平和的令霜無法想像，「畢竟有人拿著我的名號要害人，我是不能坐視
不管。」
霜把手洗淨，擦了乾，卸下圍裙，再拿著燈出來。
「十年，把『拔刀千人斬』改變了嗎？」霜冷冷的問著，步向後院，「變
得那麼溫柔，那麼平和，連肅殺之氣都沒有了。」
「在下只是想幫助弱小的人，想用手中這柄劍保護所想保護之人，還有
保護這個大家拼命得來的新時代。」劍心跟上了霜的後面，「我想請妳瞭解，如
果妳認為我的存在會妨礙妳們生活的話，在下可以立刻離開……」
離開？若是他必須離開、他會妨礙她們生活的話，那她算什麼？她才是該走
之人吧？！
十年的新時代，幸福且和平的日子，是由多少人的鮮血換來的；日本維新也
已經十年了，腥風血雨都已經過去，維新志士的名人已經陸續去世，什麼桂小五
郎、都已經成一場空，現在也只剩下而已……
他能活多久呢？以前幕府與維新之戰殺的如火如荼，維新政府獲得最後勝
利，延續到現在平和的生活。誰對？誰錯？已經沒有人可以下評判了，她在這十
年感受到的只有安定，人民想要的，就只有安定。
十年之前的頭與血，該是沒有白流。
但是這十年裡，百姓得到了安定，而在維新戰役中生存下來的劍客們呢？她
變了，緋村拔刀齋也變了，大家似乎都同等的捨棄了過去的身份，想樣追求平靜；
把血、恨都拋諸腦後，想要遠遠地、忘掉那紅色的京都。
「這倒不會，我很歡迎你留下來。」霜回眸一笑，「只是必需答應我三
件事。」
「呃？有什麼事……您儘管說吧……」劍心有點愕然，但還是問了。
「第一，不準把小薰捲入你的個人私怨；第二，不準讓小薰受傷；第三，
不準讓小薰因你哭泣。」霜湊近了劍心，一臉俏皮樣，「就這三點，可不可以啊……
劍心？」
劍心……劍心……以前他們見面都是喊著『拔刀千人斬』……或是緋村拔刀
齋的呀！呵呵呵，現在面對面的站著，他不認得她，甚至還叫她霜姊呢！！
「可以，小薰姑娘的安全在下一定保證。」這個倒是沒什麼問題，保護
他們是他能力所及，「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那最好，萬一你傷害了小薰，不管是身或心……」霜看向劍心的眼神，
換上了一種不容懷疑的警告，「我一定會殺了你，追你到天涯海角！！」
劍心還是笑著，與霜四目相交。
「我知道妳會那麼做的。畢竟能在我踏上榻榻米的那一剎那，妳就知道
我來了，妳也不是簡單人吧！」他的的確確在偷聽小薰和她說話，才要接口承認
自己的身份，想不到門的另一端竟然有人早察覺到他的存在。「霜姑娘，不拿刀，
應該不等於不會用刀吧……」
霜突然想起了低沉的男人聲音，新近覺之進。
她把燈扔給劍心，將髮髻上的髮簪拿下，讓一整頭黑髮再度散下；她瞥著劍
心，嘴角露出的微笑頗有玩味。
「你聞到什麼了、看出什麼了我都不管。」霜非常非常的靠近劍心，把
手按壓在他的劍上，「只要記住，我是神谷霜，溫柔的和服師父就可以了……」
淡淡的，一股香味從霜身上飄出。
那令劍心十分熟悉的味道，白梅香。
「我記住了。」劍心低著頭，他們近到連眼睫毛都快要撞在一起，「就
跟我是浪人劍心，而不是什麼『拔刀千人斬』一樣……」
聰明。
霜啪的迴身而去，沒入黑夜之中，腳步聲竟輕微到駭人。
神秘的女人，深不可測的和服師父，恐怕連小薰也不知道她的姊姊是如此的
神秘吧？！他可以確定，神谷霜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不過……她身上那股味道，才是令他懷念……並且思念的味道呀……
這裡，或許可以再待一段時間……再待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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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半年前就只寫到這裡，積稿還是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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