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那年開始的夏天（小虐心短篇）
小虐心小短篇（？），有八千多字。
如果可以挑夏天大太陽的午後觀看，說不定會特別有感覺（看文還要挑日子！打！）
■ ■ ■ ■ ■
那是屬於我與你，高中最後的夏天。
「早安。」
「…早安。」
與我隔了兩張椅子，靠窗的座位，你坐下了。
暑假開始的自習室，只有我和你。
你拿著水杯走向飲水機，將飲水機按出兩道嗶聲。
「你今天也很早耶。」
「…第一個到的人說這種話很奇怪。」
「因為坐公車嘛，公車不等人的啊。」
「……這樣說也是。」
「你為什麼也這麼早呢？」
「我爸早上要上班，順道把我帶到學校來了。」
「喔，加油吧。」
我將面前的數學講義翻了一頁，想起前面還有一題沒解完，又翻回去。
你拿出補習班的英文參考書，拿在右手中的藍色原子筆，跟隨著你所看到的段落。
微啟著唇，細細複誦著。
同學們陸陸續續的來了，分別在周圍揀了個椅子坐下。
你將英文參考書收了起來，換上了數學參考書。
「喂，這題怎麼解啊？」
「這題很好解啊，先算出X就好，這樣…」
你默默地動著手中的自動鉛筆，似乎在寫著一條又一條的算式。
「這樣就好。」
「喔！謝啦！對了，等等要一起去吃什麼？」
「這個嘛…我還沒想到耶。」
你開始收拾桌上的書本，拉上筆袋的拉鍊，退開椅子站了起來。
「要走啦，掰掰！」
「…再見。」
望著你背著提袋的身影，我的肚子餓了。
「早安。」
「…早安。」
與我隔了兩張椅子，靠窗的座位，你坐下了。
是因為你怕冷嗎？你身上總多穿一件長袖的薄外套。
今天早上，還是只有你和我。
「你今天臉色有點差，好白。」
「是嗎？」
你的右手摸上白皙的臉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大概是昨天太晚睡吧。」
「那要先睡一下嗎？一小時後我會叫你。」
你轉向了我，我們四目相接了一瞬間，你別過頭去。
「不用，還好啦。」
「喔。別太勉強就好。」
你拿出了國文參考書，翻到夾著書籤的頁面。
手中的藍色原子筆在頁面上刻下筆記，寫完，繼續在你的指間旋轉著。
我將焦點轉回桌上的生物課本，還有兩頁就可以完成這個章節。
同學們陸陸續續的來了，在周圍坐下。
「我昨晚看了那場轉播賽，真的很濫耶。」
「嗯？什麼東西？」
「我說，昨晚的轉播！超爛！爆爛！早知道就先睡了。」
「少打點貪食蛇就有時間啦，把NOKIA打爛就好啦。」
「被發現了！你怎知道我睡前有玩貪食蛇？」
眼角看見你整理著物品，原來中午又到了。
「再見囉！」
「…再見。」
你佇在貼著『PULL』的玻璃大門前，停了一會兒才拉起門把走出去。
禮拜六與禮拜天，你固定不會出現。
我覺得週末真的很無趣。
睡過頭了，錯過了一班車，這下損失很多的時間。
我將自習室的門推開，看到你坐在位置上。
隔兩張椅子，靠窗的座位，你將額頭低靠在架起的雙手上。
我看到你面前的物理講義，閉上的雙眼，代表你靜靜地睡著了。
聽到我的腳步聲，你醒了過來。
「早安。」
「…早安。」
「睡過頭了，錯過一班車。」
我揀了你旁邊的座位，坐下，瞄到你面前的物理講義。
「有哪裡不懂？」
「…嗯，物理好煩。」
「怎麼說？」
帶著猶豫，你說出對題目的看法，那邏輯不禁讓我有所動搖。
「…你這樣想聽起來好像也沒錯，但不是這樣想。」
我解釋題目的用意與解題的邏輯，你看起來很困惑。
「…不太懂，我還要想。」
「至少記下題型吧，基本型就那幾種，有問題再問我吧。」
「嗯…謝謝。」
「不客氣。」
你困惑地伸手順著頭髮，這是你煩燥時的動作，卻使我們之間飄起你的氣味。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到來，坐在我旁邊座位。
「我破紀錄了耶！前所未有喔！」
「該不會是貪食蛇吧？」
「對啊！」
「你還是少玩點比較好啦。」
旁邊的你整理著講義，退開了椅子。
「今天要回去啦，不留下來吃中飯？」
「…家裡有準備，不回去不行。」
「喔，那你小心喔，掰掰。」
「再見。」
你拿著水杯站起來，在飲水機前按出兩道嗶聲，開了大門走出去。
「喂…你跟他很熟？」
「還好。幹嘛這麼問？」
「因為你問他要不要吃中飯啊，他有點難接近耶…」
「會嗎？我覺得還好啊。中午要吃什麼？」
我回頭看向桌上的國文，發現忘記問你的問題。
又睡過頭了，晚了一班車。
開啟自習室的大門，如同預想，你坐在那靠窗的位置。
「…今天也有點慢呢。」
「是啊，有些鬆懈吧。」
「因為是暑假吧，雖說明年初就要考試了。」
我揀了你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從書包中拿出國文，攤開到疑問的部份。
「方便打擾一下嗎？」
「…可以啊，怎麼了？」
「這段到底是用了幾個修辭法？我怎麼算都少了一個。」
「我看看。」
放下藍色原子筆，你伸手從有尾巴的筆袋拿出自動鉛筆，在唇邊押了兩下。
「我圈給你看，譬喻、誇飾，這邊上下段有頂真，疊字，這邊有鑲嵌…」
「…你找出來的比答案多一個耶。」
「咦？真假的？天啊…我再看看…」
驚訝的你盯著題目又看了一次，唇邊細念著自動鉛筆走過的部份。
「嗯…你可以借我拿去問問補習班老師嗎？星期一再跟你說。」
「OK啊。」
我將國文參考書交給你，你將它收進提袋中。
我將英文課本拿出來，發現你面前擺著英文講義。
「你這本是什麼？閱讀測驗？」
「嗯，補習班的，整本都是閱讀測驗。」
「可以借我回去看嗎？想練習一下。」
「……可以啊，我看得差不多了。挺有趣的，有美國選總統的新聞稿和詩篇。」
你淡淡地笑著，紅潤的唇在窗邊的陽光下顯得光澤。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來了，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
「不如預期啊，這本問題還沒寫完。」
「你不打貪食蛇就好啦，寫到一半睡著就不跟你計較了。」
「你很誇張耶！」
「誇張的是你，天天打貪食蛇，有啥好玩的。」
「你不會懂的啦。對了，十三章的這題，我不懂。」
「喔，這題，要先算出汽車給予的力，然後用角度代三角函數…我寫給你看。」
你動手收拾著桌上的書本，中午又到了。
「要一起去吃飯嗎？」
「…下次吧。這本，我看完了。」
「喔，謝啦！星期一還你。掰掰囉！」
「嗯。」
你推了推大門，發現動不了，才拉開走了出去。
「喂，你跟他真的很好吧？他借你補習班的書耶！」
「很普通吧。等等吃什麼？」
「不知道，後面那條隨便看看吧。今天下午來打球吧。」
「好啊。」
禮拜六，你果然沒出現。同學們讀了半天的書，在盛夏的陽光下打籃球。
禮拜天，又睡過頭了。
天氣好熱，索性待在家。開了電扇讓它轉著，吹出來的都是熱風。
我翻開你借的書，看著你的筆記，字好小，卻很整齊，一清二楚。
深藍的字體，稍嫌用力過度的筆跡。
想起你指間的藍色原子筆，在思考時頂著你紅潤的唇邊。
突然，腹間升起一股情慾，勃起了。
「………麻煩大了。」
真糟糕。看著手中的白濁，我首次輕嚐了它的味道。
好難吃。
「早安。」
「早…」
你揀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在我的身旁。
「你怎麼了，睡眠不足？」
「沒錯。」
「太用功也不好，白天都那麼早起了，沒必要晚上也讀吧。」
「不是啦，只是睡不著而已。這本還你。」
「喔，謝謝。還不錯吧？」
「歐巴瑪總統的選舉稿挺振奮人心的。」
你笑著點頭，伸手接下我傳給你的英文參考書。
當你翻開它的一瞬間，我心驚了。
那是第幾頁？應該沒有沾到吧。
「今天要一起吃飯嗎？」
「咦？」
「我說中午，要一起吃飯嗎？他們下午才會來，陪我吃個飯吧。」
「……我先打電話回去問看看。」
「你家管很嚴？」
「還好啦，只是放不下心，我出去一下。」
你從提包中拿起手機走出自習室。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也沒問出口。
光是這與你共餐的機會，就讓我忘了思考。
「想吃什麼？」
「都可以。」
平時都是四五個人，今天只有我和你。
太陽光下，你白透的肌膚顯得更亮了，卻為你的存在添增了幾分虛幻。
「那吃麵怎樣？」
「…有點熱。」
「那吃這間好了，排骨還不錯喔。」
「好啊。」
走進冷氣房內，我拉了拉領口散熱。
點了兩客排骨飯，一邊吃，一邊與你無邊際地聊著。
現在是，我生平最緊張的中午。
「氣象說今天晚上颱風會登陸，明天應該會下大雨。」
「喔…總算會涼一點了，我還怕缺水耶。」
「是啊。」
「那如果下雨，你明天還會來嗎？」
「不知道，你會嗎？」
我突然很想說，如果你會來，我一定會來。但是很突兀，所以沒說。
「嗯…應該會吧。家裡有妹妹們，很吵，根本沒辦法唸書。」
「你有妹妹？」
「三個，一個讀國二，一個讀國一，小妹才兩歲，喜歡到處跑，很可愛喔。」
「兩歲…就古代皇帝的標準，你都可以當你妹的爸爸了。」
「對耶。」
「…話說你爸爸，也太厲害了吧。」
「嗯…就是說啊，哈哈…」
吃完，你回去了。
我一個人回到自習室，同學們陸陸續續地來了。
大家都沒什麼心情讀書，打了一個下午的籃球。
「糟糕了…還有這招。」
撐著傘的我褲管溼透了，看著『本日關閉』的牌子在風雨中搖晃。
從沒想到自習室會有關閉的一天，一直以為是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
還好教室沒鎖，將教室的窗戶全數打開，打開垂吊的大風扇。
我猶豫著要不要開燈，因為有點累了，想先睡一下。
「管它的。」
坐在屬於我的靠窗座位，將球鞋、襪子都脫了，趴在桌上休息。
即使膝蓋那傳來溼涼的黏膩感，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突然發現你的位置就在我後面。只是在這暑假前，我從未注意到。
今天雨這麼大，不會有人來吧。
包含你，應該都不會有人來吧…
睡著了。
但不久，又醒了，沒有立刻睜開眼睛。
因為有人在旁邊，應該就是你。
「…………」
我閉著眼睛，趴在桌上裝睡，耳朵只聽見外面的雨聲。
沒有筆在紙上遊走的聲音，沒有手指翻閱講義的聲音。
你沒有開啟教室的大燈，只是靜靜的坐著，在我的旁邊。
「…………」
我好想知道你現在正在做什麼，我好想知道你現在正在想什麼。
心，騷動著。
如同我的髮絲，正被你撥撩著。
「喂。」
抓住你的手腕，驚訝的你倒抽了一口氣。
「為什麼你弄我的頭髮？」
屬於雨天陰鬱的光線，暗淡地照在你驚恐的臉上。
輕微的顫抖從我們接觸的地方傳來，令我有點後悔。
「………因為很短，好像會刺人，所以我想摸摸看。」
「為什麼你想摸摸看？」
「因為……」
一道閃電打了下來，瞬間照亮你比平時紅潤的面頰。
「因為我…喜…歡你…」
拉近你的臉龐，堵住你的嘴唇，宛如燙傷的熱度。
原來紅色是這種溫度。
心跳可以瞬間加速到這種程度，第一次知道。
「………要讀書嗎？」
「…嗯。」
將你留在座位上，我按下大燈的開關。雖然只有我們兩人，但也要全開。
「原來你沒穿鞋子啊。」
「啊，嗯。」
完全忘記了，被看到這副糗樣，我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我也是。」
你走了出來，溼透的長褲，白色的光腳，還有你的笑臉。
不知覺，我又親吻了你，發現顫抖的並不是只有你。
緊抓著你的手，不想放開。
「……跟我走。」
光著腳，我們手牽手走出教室，進入無障礙廁所，鎖上門。
我再度親吻你，共有著絮亂的呼吸，加速的心跳。
伸手摸向你的胯間，一瞬間你有所退縮，卻沒有阻止我。
「…也可以摸你的嗎？」
我將你的手拉至早已堅挺的褲襠，有點溼。
顫抖的你有所遲疑，還是慢慢地摸向我的。
「……一起做吧。」
我握著你，你握著我，親吻著，吸吮著。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我永遠忘不了。
因為我比你快。
「喂，讀得好煩，下午要打球嗎？」
「嗯？這…」
我看向你，你盯著桌上的物理講義，一動也不動。
你向來是最討厭物理的，這我很清楚。
「好啊，下午就來打球。」
「OK，那我把其他人都call來。」
我靠向你，看到你在空白處努力的痕跡，在那兒寫上公式。
「這題是要用這個。」
「喔，謝謝。」
「那個，今天中午要不要也留下來吃飯？」
你手中的筆愣了，停了下來。
我知道你吃了中飯，下午就會留下來，留下來我們會獨處。
這句成了我們的暗號
「…嗯。」
睡了午覺，我和他們在大太陽下打球，不打球的你坐在一旁的樹蔭處看著。
「今天狀況特別屌喔！」
「還好吧？」
「話說，為什麼他會在啊？很奇怪耶。」
「會嗎？」
「這句話我先前也說過啦，其實他人很好耶，上次還教我國文。」
「對吧？人很好啦！」
「高興啥，又不是稱讚你。」
不知為何，胸口有點悶。
「要喝水嗎？」
「嗯，謝啦。」
接過水，我喝了幾口，同時接下你望著我的視線。
不知為何，被你望著，我的體內彷彿升起一股火燄，燃燒著。
彷彿太陽都可以融化的熱度充斥著，沒有什麼比這更難忍受。
我把你拉到體育館角落的倉庫中，鎖上門。
扒下你的長褲與白色的裡褲，貼近只有我看過的祕處，你驚呼一聲，我沒理會它。
我肆意地舔弄，讓那裡沾滿我的唾液，你咬著唇不出聲，深怕被他們聽見。
等不了，我脫下汗濕的籃球褲，裸露出我的，趴上你的身軀。
「等等…這樣實在…」
「…不會插進去啦。」
不等你回應，兀自地在你臀峰間磨蹭，大幅擺動衝擊你的腰。
剛抓著籃球的雙手捏著你胸前的突起，稍微粗暴地蹂躪你少肉的胸部。
似乎很有效果，跟摸著你的一樣，你咬住紅唇忍著。
害臊的紅暈，細碎的泣鳴，加重了慾望。
我咬著你的頸項，射了精。
「對了，你想考什麼學校？」
只有氣窗的倉庫，老實說很熱，但這裡能上鎖，只好將就點。
我們躺在最乾淨的止滑墊上，還是有點髒，我要你枕著我的手，躺在我的衣服上。
「其實…我想讀語文學系。」
「那就讀啊，你英文和國文都很厲害耶。」
「可是父母反對，你看我們讀什麼班？」
「沒差吧，誰規定第三類組不能選文科？」
「行不通吧…看分數到哪就哪吧。」
「…這樣很可惜耶。」
聽了我的話，你笑了，在我的手臂上。吻上你的額頭，有汗水的味道。
「你呢？」
「我不知道耶，不過至少要有獎學金。」
「為什麼？」
「我爸是作粗工的，是作玻璃的。常常生意沒有很好，我媽會打零工，幫人洗碗。」
「是喔…」
你顯露出擔心的神情，我不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但對你笑了。
「我成績這麼好，沒問題的啦。」
「…這樣說也是啦。」
「……你在想什麼？」
「嗯…沒什麼。為了讓你拿到獎學金，我也會幫忙。」
「哈哈，謝啦。」
你捏了我的臉，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猜想，你想的一定不是你說的那回事。
八月，太陽又更威了。
在教室外面的榕樹下，坐在石椅上的你抬頭看著我，帶著欲言又止的神情。
雖然是在樹蔭下，但好熱，真的好熱，熱到我都不想思考。
「我們…我們在這個暑假結束時，也結束這段關係，可以嗎？」
很突然。但我心裡並沒有很大的起伏，有的，只是單純的疑問。
「為什麼？」
「因為…嗯，之後又是學期開始了，一月有學測，在這之前不努力不行。」
「…我是無所謂，反正我的目標是指考。」
「但我不行，我二年級的數學和物理都不太行，只能靠學測。」
「嗯…但是也沒必要結束啊？六、日你也會來學校吧？」
我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曉得。
「應該也不行了，我父母幫我報了補習班…每天都要九點才能下課回家。」
「是喔…也是啦，你的補習班講義那麼多，我就在猜。」
你無語地轉向看著地面，我跟隨你的視線，沒發現任何特別的東西。
但你依舊低著頭看向地面，像是在逃避什麼。
「沒有別的理由嗎？」
「…咦？」
「我是說……沒有就算了。」
「…你以後應該會知道吧。」
你抬起頭望向我，你的眼睛看起來好亮，好像池子般，卻沒有漣漪。
「是喔。那麼…今天中午你要一起吃飯嗎？」
「…嗯。」
吃完飯，我們進了無障礙廁所。
你口頭上雖說有點早，但還是跟著我。
我坐在馬桶蓋上，你坐在我的腿上，互相親吻著。
壓抑著猴急的自己，慢慢地解開你襯衫的鈕扣，爬上你的鎖骨，輕咬著。
「超誇張的！昨天那片實在是很過火！空中轉三圈耶！」
「那已經不是A片啦，那是特效動作片。」
同學們來了，他們的目的是裡面的普通廁所，你壓著我的頭，要我暫停。
我嘆了口氣，為了安全，暫停一下。
「對了，最近他們兩個常常一起消失耶，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啦。」
「你沒看早上來都是他們兩個先到？吃飯時他也是指跟他講話啊。」
「我不知道和他有啥好談的耶，感覺他就是天天讀書。」
「可是啊…你不會覺得很可疑？這兩個人不會有一腿吧！」
「真的假的！這話你不能亂說喔！都是同學耶！」
我聽了面露苦笑地看著你，你輕輕地拍了我的臉。
「但是啊…我不是不能理解你這樣想耶。」
「喂！剛我隨便說的啦！」
「因為他長的…真的不錯啊！」
胸口好悶，跟那天一樣。
「他比很多女生都好看，說不定可以喔。」
「你真的A片看太多啦！」
什麼鬼。
雙臂緊環著你，我縮上你的胸口。
你察覺我的意圖，卻來不及推開我。
「我說真的咩，翻過來也可以用咩。」
「幹！你這禽獸，滿腦子洨。我可不想跟男人『剛剛好』。」
貼上你的胸前，我吸吮著你緋紅的突起，舌頭做出你最有感覺的律動。
你雙手抵著我的肩，緊咬嘴唇忍耐著。
「啊，趕快回去睡覺吧。」
「天天讀天天讀，都快腦殘了。」
他們又經過我們的門前，聊天聲越來越遠。
我放鬆了力道，舌頭也離開了你的胸前。
「你在搞什麼……」
「…偶爾也要刺激一下啊。」
「白痴！」
你表情微慍地敲了我的頭，我知道你沒有生氣。
「好啦我白痴，繼續？」
「…不要問啦…你好青年的形象變色了耶。」
「是啊，因為你我變色了。」
「…………你很冷耶。」
我抱緊你的身體，舔上微汗的肌膚，繼續未完的饗宴。
咬你啃你，吸吮著你，使白裡透紅的肌膚發熱發燙。
舔弄套弄你的，拘束著你的身軀，使你在近幾哭泣的細鳴中高潮。
你伸出舌頭舔著我的，結果不小心噴在你的眼鏡上。
雖然今天中午這頓吃得飽飽的，但青少年的慾望像個無底洞，我很認同。
結束時，穿戴整齊的我們先後離去那間廁所。我先，再來是你。
我回頭看向你的所在，『無障礙廁所』。
老實說，我不明白這無障礙廁所，是指什麼東西無障礙。
感覺，障礙很多。
暑假的最後一個禮拜。
你今天也陪我吃完中飯，略有睏意的你趴在桌上，我將薄外套借給你。
看你的水杯空了，我拿起它走向飲水機，加入三分之一的冷水，再來是溫水。
「謝謝你。」
你將頭窩在我的外套中，輕輕地打著呵欠，像貓一樣。
「……星期一就要開學了。」
「是啊。」
「禮拜天，我們去逛街好不好？」
趴在桌上的你側看著我。
「好啊。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耶，我很少出去玩……吃午飯後看電影再吃晚飯？」
「OK。」
禮拜天，我和你在學校會合。
吃了義大利麵，逛了街，到戲院看了二輪片。
在黑暗中，你握著我的手。
兩部影片共四小時半，說起來相當漫長，我卻不希望它結束。
因為……燈亮了，你就不會握住我的手了。
「看完了，終於結束了。」
「這兩片我先前就想看了，都很好看呢。」
「我也覺得很好看…嗯…還要吃晚餐嗎？」
「都過七點了，OK啊。」
我和你到戲院旁的小店了吃了咖哩飯當晚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我們漫步走回學校。夏天的夜晚雖熱，我們還是貼在一起，走的很近。
「那麼，等等我爸會來載我了，你也要去等公車吧。」
「我先送你走。」
「公車不會跑掉嗎？」
「不會啦，很多班。」
「是嗎。」
看著你的笑臉，莫名的思緒湧現在心頭，卻無法化成語言說出口。
「我記得，你說你想要讀語文學系。」
「嗯。」
「你不要放棄。」
你看著我的眼神顯得很訝異，也許是因為我們從未有衝突。
「我覺得你一定可以讀得很好，雖然說不出來為什麼，但我不希望你放棄，我認為你不可
以放棄。」
「…是嗎，你真的這麼認為？」
「沒錯。」
我伸手撫摸你的頭髮，你低著頭，看不到你的表情。
一對燈光閃爍了我的眼睛，迎接你的車來了。
「那就再見囉，明天見。」
「嗯，明天見。」
你背對我走了幾步。差不多了，也該走了。
「…那個…」
「嗯？」
我轉頭，看見你揮手對著我笑。
「謝謝你。」
你笑了，很開心地笑了。
屬於我與你的夏天，也結束了。
開學，我們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我和我的朋友聊天打屁，週末到學校自習打籃球。
你認真地讀著書，偶爾和你的朋友檢討問題疑義。
改變的只有，你會問我問題，我會問你問題。
我們都像個認真的學生，各自努力著。
冬天，學測了，你果然得到相當優秀的分數，老師們都很驚訝。
等推甄結束，我在佈告欄看到你的名字。
『T大中文系 一名』
「嗯？好奇怪，為什麼要選中文系啊？」
「對啊，這樣，當初讀第一類組就好了，幹嘛這麼辛苦。」
「哎呀，隨便啦。有同學上T大，不是很值得高興嗎？」
「這樣說也對啦！只是…不知道耶，感覺很可惜？」
「哪裡可惜？我覺得很好啊。」
「…喂！你這麼認真幹嘛！跟他有一腿喔！」
「屁啦！你走開啦你！很熱耶！」
很高興，我很高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高興。
高興到，我忘記自己不知覺地，否定朋友說的事實。
「恭喜你。」
「謝謝。」
午休時間，我找到在教室前榕樹下坐著的你，你已經有學校了，沒人想管你。
我注意到，明明應該開心，你卻顯得很疲憊，每天沉思著。
「我們可以繼續嗎？」
「…咦？」
「我是說…可以繼續嗎。你有大學了，所以…理由不存在了不是嗎？」
「…但是你還要讀書，獎學金…不是分數要越高越好嗎？。」
「這對我不會有影響啦。」
你側過臉去，故意不讓我看到你的表情，我覺得你好像在生氣。
我不明白你在氣什麼，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不可以，很難嗎？
「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我嗎？」
我刻意壓低聲音，說出這句自我感覺良好的話。
「嗯，對。」
「你已經不喜…你已經不是了嗎？」
「……嚴格講起來，還在進行式。」
「…很難懂耶，總之，還是一樣？」
「嗯，對。」
「那為什麼不行？」
你沉默了一會兒，雙眼遙望著遠方，我只知道你在思考。
「…還有一個理由。」
我想起，你那次說過的話。
「你說『以後我應該會知道』，那個理由嗎？」
「嗯。」
「告訴我啊，讓我聽聽。」
「不行。那很蠢，是很自私的理由。」
既然是很愚蠢的理由，為什麼不能忽視它？
可是我沒有說出口，我隱約地曉得那是你的堅持。
「總之，你繼續努力，我也會幫你。我已經完成了，你也要完成，不是嗎？」
「喔。是啊，沒問題。」
你借我補習班的講義，我看到了那本英文閱讀測驗，你已經寫完了它。
回家後我仔細翻閱，尋找著那天看到的筆跡，很好奇是哪一頁。
「…天啊。」
我竟然對著歐巴馬演講稿自慰，恐怖。
夏天又開始了，畢業典禮也完結，還來不及感傷，指考就開始了。
我最後的成績出來了，也可以上T大。
我想像了大學繼續和你一起上學的日子，稍微。
但為了獎學金，選了次一等的大學。
我成功了，我也達成了目標。
我想告訴你這件事情，謝謝你。
但你已經不見。
這個暑假，不再屬於高中生的你和我。
時間隨風般地流逝。
那個『以後我應該會知道』的理由，好像了解了，卻無從確認。
與你分離的這幾年，似乎沒有比那年的暑假漫長。
只有，難以忍受。
「郎老師早！」
「喔，早安。」
「郎老師，今天考試會很難嗎？」
「看你讀多少書啊。」
「出簡單一點啦！」
我發現你朝著這裡走過來，即使你不願意，還是得來職員辦公室。
你是靠窗的座位，而我在你旁邊。
「吳老師早安。」
「早安。」
「吳老師早安。」
「早安。」
學生們主動向道早安，看著這幅景象，我笑了。
曾經站在那裡的你，明明是那麼的不苟言笑，沒有人敢接近。
「吳老師，早安。」
「早安，郎老師。」
我主動叫了你，你溫和地笑著回應我，我知道你不願意。
「老師，暑期輔導的重點是哪幾章？」
「嗯…還沒決定，我要和吳老師討論看看。」
「嗯？可是吳老師是國文老師啊？」
「這你們就不懂啦。」
十年後的夏天，我與你又相見了。
十年前的夏天，得以再次的延續。
那年開始的夏天，不會再讓它結束。
■ ■ ■ ■ ■
後記：
我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啊啊啊！每次有靈感寫出來的都是這樣簡單的第一人稱文體！
但是有寫出來，我就很開心了（自我感覺良好）。
這只是小短篇，最後看到的兩個似曾相似的名稱是幻覺（！？），
一開始並沒打算將他們兩個代入，但腦袋裡有妖精作亂，最後還是...
妖精好可怕。
我本來還想挑日子發，寫這篇的時候，大多是大熱天，我想挑大太陽的日子發。
但完成後，氣象報告『天天都是下雨天～』，我要等好...還是不等好...
關於這首歌，我現在聽了，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很多高中時代的回憶。
每天放學，去吃個晚飯，走去補習班。
即使碰到颱風天，經過地下道的那條路有如小川，我們還是跑了過去，
結果下半身全溼了，大家脫鞋子繼續上課。
好像每天都只有讀書，但偶爾也會出去看看電影，和不同班的死黨一學期見一次面，真正
的一期一會。
為了運動會的球類項目，利用課餘時間努力的練習，我雖然沒有參加，但在旁邊看得很開
心。
當打贏有校隊的班級時，大家都打從心裡好高興、好激動。
偶爾也會有吵架的時候，但結局都是握手言和，比以前更了解彼此。
不過等到大學時，這些都是回憶了。同學們有了各自的生活與發展，朝自己的目標前進。
雖然沒有見面，但這些回憶，應該留存在所有人的心中吧。
至少我，我永遠都記得。
好像離題了。
總之，還是希望看得愉快，謝謝你看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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