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HP][鹿犬]此去經年 by辛宥熙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maxiahero (裹著JJX過日子)時間13年前 (2011/06/29 00:12)推噓4(4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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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此去經年 Disclaimer:如果他們屬於我我就不會虐了。 Pairings:James/Sirius Rating:如果不是BL它一定不會是PG-13 Site: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26606 Note: 畢業神馬的果然是虐文的溫床。可事實證明我還是溫柔的親媽，至少我給了個還算HE的結局。授權：作者大人，我想申請所有鹿犬的文章轉載至台大批踢踢實業坊的絕愛境界版可以嗎？最近那裡在辦最萌配對應援，我想應援這對……會保留出處網址、作者名稱，與一切徹文權利。希望您能同意。謝謝。您說的轉載問題沒有問題啦、真高興能有人和我一樣喜歡這兩個小混蛋。 . 《此去經年》辛宥熙 01 他向後倒去，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失去平衡地向下墜落，他感覺自己穿過了如天鵝絨般質地柔軟的帷幕，毛絨絨的面料摩挲著他的皮膚。他向後倒去，卻沒有看到深夜的天空，視線所及只有Ministry僵硬的天花板，他忽然想起了Hogwarts禮堂頂上那片浩瀚的星空，比真實的倫敦夜空更美也更神秘。他向後倒去，隱隱約約聽到上方傳來的廝殺聲，他聽到了自己堂姐狂躁的大笑，他聽到了The Order Of The Phoenix的成員與Death eaters相互詛咒的叫喊，他聽到了清脆的爆炸聲響。他想或許是那些昂貴的玻璃製品被咒語擊成了碎片，因為他感覺到周身有一些玻璃碎渣和他一同下墜著，但是沒有割破他的皮膚。 “No……Sirius…….No！” 聽到熟悉的聲音他笑了，他知道那是誰。 02 James首先發現了Sirius不太對勁，Remus也發現了Sirius不太對勁，於是 Peter也知道了Sirius最近確實不太對勁。平時活蹦亂跳的大少爺忽然沉默了。上課時他仍舊不會聽講，可是卻不再故意搗亂，只是單手托著腮看著窗外的柳樹安靜地發呆，或者乾脆軟軟地趴在桌子上進行連教授都叫不醒的睡眠；在走廊上遭遇Snape 時他也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讓James表演，看著紅光藍光的咒語把發黃的牆壁照的五顏六色。 “好燙啊。”終於發現問題所在的James同學把手放在Sirius 的額頭上，發出能讓整個教室都能聽清楚的叫聲。他迅速抽回手，“呼呼”地吹著涼氣。 “是你的手太熱了吧。”他的言行遭到了Sirius同學的白眼，然後他什麼也不想說的重新癱到桌子上，睡覺。 “Well，我的孩子們。”Pro. Perry像往常那樣喜氣洋洋地站在講臺上，然而這次他面對的是一群手持魔杖站成一排面面相覷的學生們，所有人的桌椅都被他整整齊齊地摞到了教室的後方。這使得學生和他之間有了足夠大的空間。 “今天我們要對付的生物不同於以往，這使得我明智地決定把今天的這節課改成一節實踐課。我希望這也是你們每個人期盼已久的上課形式，因為 Defence Against The Dark Arts 並不是口說無憑的理論堆積起來，它需要實踐，需要你們每個人認認真真地面對它。”他說這話時努力板著自己的娃娃臉希望能使自己顯得很嚴肅，可是很明顯他失敗了，他只是增添了更大的喜劇效果。 “言歸正傳。現在讓我們來介紹今天的主角—— Boggart。”說完他像站在前排的Lily點點頭。 “Boggart 是魔法界的神奇生物，是一種變形的生物，它會看透你的內心，變成你最害怕的東西。對付Boggart的咒語是 Boggart 驅逐咒“Riddikulus”，咒語使Boggart變為你認為最滑稽的樣子。”Lily 清脆的聲音彌散在整個教室中像唱歌一樣動聽，沒有人對她感到嫉妒，因為Pro. Perry也經常說“有了 Miss.Evans，我這個教授都變得可有可無了。” “Perfect。”Pro. Perry 熱切地讚美到。“給Gryffindor加上十分。” 他微笑著等待著學生們的歡呼聲漸漸消失。“可別太高興。你們已經聽到了， Boggart 會變成你們內心中最恐懼的東西，現在我給你們時間讓你們考慮自己最害怕的東西。想好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了。你只需要記住咒語‘Riddikulus’ 和‘它不過是一個披著狼皮的混蛋’就可以了。”學生們又爆發出一陣大笑。 James站在第二排心不在焉地聽著，他不時回頭看著Sirius ，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想轉過身去摸摸Sirius的額頭，但是Pro. Perry似乎不願意給他機會。 “看來Mr.Potter先生已經準備好了，那麼我們開始吧。” 被叫到名字的James 冷靜地走上前去，他歪著腦袋看著不斷顫抖的櫃子，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掛在櫃子上的鎖猝不及防地打開了，像有一陣風忽然掠過每個人的眼前，眨眼間James 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本書，可是不一會兒這本書就開始不斷地複製，不過幾秒鐘它們都要堆積到天花板了，這其中還夾雜著無數張羊皮紙和幾根羽毛筆。 “Riddikulus”James 懶洋洋地揮舞魔杖，轉瞬間高聳的書堆就變成了一隻在地上翻滾蠕動的鼻涕蟲，這讓不少女生發出了尖叫，也讓 Severus Snape 蠟黃的臉陰沉了幾分。 “永遠做不完的家庭作業，希望你不要每天活在恐懼之中。” Pro. Perry 歡呼著示意James後退，“下一位，”他沖Remus眨眨眼，口中叫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Miss.Evans.” Lily緊張地走上前去，手關節因為緊緊攥著魔杖而被撐得有些發白，那條鼻涕蟲忽然爆炸變成了一地碎片，然後那些碎片又重新拼湊成一條巨蛇，“嘶嘶”地吐著信子向學生們爬去，幾個女生尖叫著趁此機會將自己的頭埋進了 Sirius的懷裡。 “Riddikulus。”最終Lily堅定有力地大喊，蛇怪迅速變成了一隻“呱呱” 尖叫著的青蛙，幾乎每個人都笑出了聲。 “Well done。” Pro. Perry興奮地尖叫了一聲，好像是他自己擊退了蛇怪的攻擊。“讓我們繼續。” 長隊變得越來越短，Severus Snape因為自己沉著的表現而贏得了一句 “Excellent。”卻意外沒有遭到James的嗤笑。Sirius趁著騷亂將自己向隊尾挪動，然而Pro. Perry還是發現了他的小計謀。 “It’s your turn。Mr. Black。”他鼓勵地對Sirius笑笑，似乎以為他是因為膽怯才不敢上前。 Sirius抓緊了魔杖慢慢地走上前去，James 擔憂地看到他的本來就很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這時變成一支不停跳躍的路燈的Boggart 忽然轉過頭來看著 Sirius，身體忽然變得越來越模糊，像是有光線從它體內散射出去似的。James 忽然感覺不妙，他想把Sirius拽回來，但是他驚懼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定在了地上，不能前進一步。像是屋內的燈在一盞一盞有次序地熄滅，屋內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暗。可是幾乎所有人都同時意識到現在是白天。屋子正中央的Boggart 正在漸漸喪失實體，仿佛有什麼力量從它的體內拽出一縷一縷的光，不一會兒，整個屋子便沉寂在了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James 在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跳出了心臟，他隱約能聽到周圍同學們或疑惑或驚恐的竊竊私語，他摸索著向他所認為的Sirius所在的方向走去，覆蓋在他眼睛上的是無窮無盡的漆黑。“No……Sirius……No.!”James 沒料到自己的嗓音是這樣嘶啞，好像根本就不是他發出的一樣。他顫抖地抽出魔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在像篩子一樣抖動。壓頂的黑暗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刹那間像是熄滅的燈又重新一盞一盞地亮起，憑藉微弱的光芒James 看到有細細的光線從Sirius顫抖的杖尖射出驅散了他周身的黑暗，緊接著整個屋子都開始慢慢地重現光明。他看到了Pro. Perry呆立在一旁，臉上是還沒有褪去的震驚，“太奇特了…….真是太奇特了，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當教室變得像外面的天空一樣亮的時候，每個人卻都忽然安靜了下來，他們帶著各種各樣的表情注視著坐在地板中央將頭埋進膝蓋不停顫抖的Sirius。他的頭頂懸著一個耀眼的大太陽。 James 踉踉蹌蹌地走過去，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又再次搏動在自己的體內，可是他仍然在抑制不住地顫抖。他走過去，把顫抖著的好友摟進自己的懷裡，像是要把Sirius揉碎在自己體內，又像是想要用自己所有的體溫溫暖他體內所有的寒冷。他收緊了自己的雙臂。他說Sirius不要怕，我在這裡。他說Sirius你放心，我絕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黑暗中。就讓我來做你的太陽。 03 他在黑暗之中不斷下落，他看見了Harry悲痛的臉，他看見Harry翡翠色的雙眼中盈滿的悲痛的淚水，那是Lily的眼睛。他的手無望地舉起，最終落下。你是多麼像他。可是抱歉，你永遠不是他。 “No……Sirius……No.!” 04 Sirius打開門便發現James 抑鬱地靠在沙發中發呆，只有這時他才會顯出寂寞。Sirius歎了口氣，他知道這是因為Lily第一百次拒絕了James的邀請。 “聽我說，Jammie。”他走過去坐在James 身邊，嘗試著讓自己的眼中透著希望的火光。“你仍然有機會，Lily雖然沒有答應你，可是你看她和 Snape 之間已經不再像從前那麼要好了。”他真希望這些話是發自自己的內心。 James把頭偏過來憂鬱地看著，可是下一秒鐘他忽然邪邪地笑了。他說Sirius讓我們來玩個遊戲，我們來假扮情侶，這樣Lily就可以嫉妒我了。他看著Sirius，他原本以為他會拒絕的。而Sirius只是默默地看著他，他看見他的眼睛像是月光下平靜的大海，風平浪靜下是可以震撼天地的美麗。然後他的好友開口，語氣堅定，他說，好。 05 他終於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像是黑夜的顏色忽然蔓延過來覆蓋了整個白晝。他的耳畔悄無聲息，曾經容納過他的世界忽然變得那麼渺遠，卻本應該近在咫尺。玻璃的碎片在他身邊漂浮著就像晶瑩閃耀的珍珠，可他知道它們再也粘合不起來了，就像是一個人破碎的心。他在黑暗中優雅地闔上雙眼。 “No……Sirius……No.!”他忽然疑惑了，他甚至不能分清這是誰的呼喊。 06 16歲那年的暑假是Sirius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時光。在父母折磨他將近一個星期之後他終於狠心飛出了這個家，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的他只好硬著頭皮去打擾James。而令他驚訝的是Potter夫婦很愉快地接收了他。 “做我的第二個兒子吧，Siri。”Potter夫人溫柔慈祥的微笑是他此前從未感受過的溫情。 “他早就是Potter家的人了好不好，還有不許你叫他Siri。”因為這是我的專有稱呼。Potter大少爺悶悶不樂地輕聲嘟囔著，Sirius的到來奪走了他一個人獨佔的寵愛。八月份已經走到尾聲時兩個人忽然突發奇想地跑出Potter家宅，最終達成一致要做Muggle的火車去旅行。只有兩個人的旅行，James強調。他們手忙腳亂地買票，過了安檢，當坐在火車硬梆梆的客座上時兩個人同時舒了一口氣，為自己的這次冒險打了滿分。“是爸爸媽媽想都不敢想的。” James驕傲地對Sirius宣佈道。在火車“咣當咣當”的聲響中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James 將下巴抵在車窗上看著外面一晃而過的景色，金燦燦的稻田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田地裡的稻草人僵硬地伸直雙臂，目光呆滯，鳥兒嘰嘰喳喳地啄著它柔軟的身體，這讓James想起了失去自由的囚犯。Sirius將頭靠在James肩上難得安靜地翻著書，儘管James 突出的肩骨硌痛了他的皮膚，可他仍不想離開，他眷戀他身上的溫暖。他們都沒覺得車廂裡飄散的刺鼻的氣味有什麼不能忍受，也沒感覺旁邊兩個年輕的女人聊起天來有多麼嘈雜。或許唯一的理由就是，自己最愛的人在自己身邊。火車忽然猛烈地顛簸了一下，Sirius的頭滑下了James 的肩膀。這時他們對面的一個裹著破破爛爛的外衣，將一頂奇奇怪怪的帽子遮在自己臉上睡覺的人猛地哆嗦了一下。這讓他腿上的包滑落到骯髒的沾滿瓜子皮的地面上，滾到 James的腳邊。 James 慣性地把包撿起來遞給他，陌生人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禮貌地說聲謝謝，只是古怪地瞪著他們。而James 則是不太在意地對他聳聳肩。“包掉了。” 陌生人又審視了他片刻，繼而咧嘴笑了，笑的臉上的褶皺都擠在了一起，這讓他看起來很滑稽。然而Sirius注意到他的眼睛閃著晶晶亮亮的光芒。 “你們是好孩子。”他說。“所以我願意與你們分享我得到的這個神奇的小玩意。” James和Sirius 好奇地看著他打開包，從雜亂的物品中拽出一個髒兮兮的瓶子，他神秘地沖他們眨眨眼：“知道麼。只要你把這個瓶子放在鼻子底下，你就可以嗅到一種氣味。”他故意拉長聲音，做出深呼吸的動作。“這種氣味可不一般，它可是你最愛的人的專屬味道。這簡直神奇的像魔法一樣不是麼。” Sirius輕輕地咳嗽了兩聲。“難道你們不願意試一下麼？” “謝謝。”James 努力板著臉希望讓對方認為自己很認真。“可是我想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No……James…….No！”Sirius撅起嘴，怒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去對中年人露出了自己最迷人的笑臉。“謝謝。我想試一試。” James 又生氣又寵溺地看著中年人得意洋洋地將自己的寶貝遞給Sirius。他一直看著的那個人把瓶子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他微笑著把瓶子遞給James。 James 假裝不耐煩地接過來輕輕地吸氣，什麼也沒說便把瓶子還給中年人。他想這個Muggle有可能只是幸運地撿到了一個裝過Amortentia（迷情劑）的瓶子罷了。 “怎麼樣？”他的Sirius像一隻小狗一樣好奇地望著他。“你能聞到什麼氣味？別告訴我是Lily洗髮水的香氣。”他忽然板起臉，陰陽怪氣地對他說。 James 看著他彆扭的表情笑了，像經常揉亂自己頭髮那樣揉了揉他柔順的黑髮。“什麼味道也沒有。” 他這句話換來了Sirius和中年人兩個人的怒視。當火車終於抵達終點站時James 忽然拽住了要下車的Sirius。他說Siri，我們坐著這趟列車回去吧，不然我可不保證我們能準時登上Hogwarts特快。而Sirius如他所願露出了生氣的神色。“No……James…….No！” “聽話。”他拽過好友，將頭埋在Sirius的腰間，這是他最喜歡的動作，也如願以償地讓對方不再掙扎。他吸吸鼻子，Sirius的衣服中總是透出一種新鮮的青草，草葉上顫動的露珠混合在一起的清冽的氣息，還有一種恬淡的東方高級香料的味道。他貪戀這種氣味。這也是他在自己製作的Amortentia中，聞出的所有的味道。 07 Sirius沒有告訴James 的是，他在Amortentia上升的珍珠白的霧氣中，聞到的是一種明媚的陽光的香味。來自於他生命中所見過的最燦爛的陽光。 08 畢業之後的第二天他們騎著Sirius的摩托車出去兜風，James 將自己的臉貼在Sirius的腰間，感覺清涼的風從他的耳際纏綿地掠過。然後他們意外地在郊外發現了一片一望無垠的向日葵田。每株向日葵都挺拔著修長的身子，在涼風吹拂下擺動著金燦燦的笑臉，最終卻望定明淨的天空，望定那輪明澈的太陽。他們手牽手流連花叢中，誰也不想先放開對方的手。向日葵明黃的花瓣蓋住他們的臉頰，花葉間凝結的露水一路掉落濡濕了他們的襯衫。兩個人都有一種感覺，無際的葵花田中似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遼闊的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然後James 說Siri，我們來玩個遊戲。你閉上眼睛，我會向隨便的一個方向走，我們看你多長時間能找到我。語氣一如他告白第一百次慘遭失敗那天那般輕鬆。 Sirius想了一會兒然後聽話地放開手，閉上了灰藍色的眼睛。當他睜開眼時恰好看到James一個奇怪的姿勢向後倒去，他臉上微笑的表情還沒有凝滯。 “No……James…….No！” 這時Sirius才意識到他們的魯莽。現在正好是Voldmort和他的手下恣意橫行的時期，他們就這麼冒冒失失地跑出來，結果還跑到這麼一片適合襲擊的葵花田中。簡直是傻瓜，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和倒下去的James一樣摔在地上。他沒有尖叫，尖叫是小女生才會發出的聲音。他只是慢慢地、靜靜地、撥開擋在眼前的向日葵，向著倒下去的James 走去。或許那個傢伙還不知道我也在這裡，他竟然還能理智地分析。而他還沒有看到James 的身體時就忽然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他的頭狠狠地撞到地上，他感到自己在迫不得已地承受另一個人的重量。他睜開眼時看到 James Potter放大的笑臉就懸在他的頭上。他身後是被壓彎的向日葵枝條和飽滿的花朵。 “你在擔心我，Siri。” “見鬼去吧。” 然後他屏息看著James身後明豔的向日葵的笑臉。明亮的天幕在James的雞窩頭上懸掛著，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風景。 “真漂亮啊。” “相信我，Siri。你更漂亮。” 他看著James 近在咫尺的微笑，歎息一聲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進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胸膛。他說別說的那麼認真Prongs，不然我會當真的。 09 當向日葵丟失了它的陽光。它又應該怎樣生存呢？ 10 James告訴他Lily終於答應了他的求婚時Sirius只是說，哦。空氣凝滯了幾秒後他意識到自己應該表示一下驚喜。於是他又說，恭喜你了。 James 憂傷地看著他，那是讓Sirius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憂傷神情。他說 Sirius，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 Sirius 看著他，目光像是月光下包容的海水，他說對不起，James，可是我不能。但是他任憑James將他的身體緊緊摟在，他的頭靠在他的懷中。Sirius 感覺有潮濕的液體沾濕了自己的髮絲。這從開始就只是個遊戲，還記得嗎。他閉上眼艱難地呼吸著，似乎每次吸氣都會疼痛。然後他睜開眼，感覺有鹹鹹的淚水沿著他嘴唇的輪廓滑進口腔，是從未感受過的苦澀。並且他看到，James的胸口已經完全被淚水淌得濕透。 11 James要求他做自己的伴郎時Sirius只是無聲地瞪著他。然後他說，如果我拒絕呢？ James 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他輕聲卻堅定地說，對不起Sirius，可是你不能。你真自私。你更自私。然後James 幻影顯形，像是兩個鬧彆扭的小孩，總要有一個人先離開才會有重新和好的可能。可是他走的那麼乾淨，帶走了他曾存在過的所有的印證，也帶走了他的心，帶走了他的一切。 12 這從開始就只是個遊戲。玩不起的人就只能退出。 13 他感覺自己下落的速度在減緩，有一刹那他甚至錯覺自己正飄浮在半空中，可是沒有，他仍在下落，只是越來越慢而已。他忽然明白了這條路是通向哪裡。他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對著龐大的靜寂微笑，當自己落在地面時，是會得到一個擁抱還是一句尖刻的諷刺呢？或許，等待他的只有失望。 14 James和Lily約會時曾問過她什麼才叫做心碎的感覺。 Lily只是溫柔地回望著他，那目光像母親看著自己犯錯的孩子。她說我不知道James，也許只有親身體驗過才會懂得吧。回過神來的James 發現自己正站在教堂的前方，他的身邊站著滿身潔白的百合花，長長的裙擺一直延伸到舞臺下方，幾個天使般美麗的孩子正托著柔軟的蕾絲對著他們微笑。天花板上是飄揚的彩帶，花雨自天花板上灑下落滿了每個人的肩膀。教堂外的鐘塔上落著幾隻滿身雪白的白鴿，還有幾隻繚繞在塔頂變成了乳白的環帶。旁邊的牧師大喊著要他親吻自己的新娘。他扭頭看到自己的父母和Lily的父母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對著他們露出慈祥和鼓勵的微笑，他們的身後是笑容滿面的Remus和Peter。他轉過頭來望著Lily翠色的瞳孔，那是他嚮往了七年的顏色。他不敢回頭，他知道他最愛的Sirius就站在他的身後露出他最迷人的微笑，那微笑曾經只屬於他，可是現在它已經化作Sirius最真摯的祝福給了他和他的妻子。塔樓的鐘聲開始響起，一聲一聲昭示著正午十二點的臨近。嗒嗒，嗒嗒。在鐘聲響到第十下時James微笑著俯下身子。嗒嗒，嗒嗒。他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嗒嗒，嗒嗒。他想起了自己和Sirius手牽手躲在隱形衣下在黑夜的城堡中漫遊，輕巧的腳步聲在走廊上擴散出詭異的氣氛，Sirius不再害怕黑暗，因為有James在他身旁。嗒嗒，嗒嗒。他想起了他們坐在Gryffindor長桌邊時Sirius用勺子不耐煩地敲打著木頭桌面，這時他正在向Lily發出自己第一百二十次的邀請。Sirius 吃醋的神情讓他露出看不見的微笑。嗒嗒，嗒嗒。他想起了那天他書寫著給Sirius的結婚邀請函時，毫無預兆地從他眼角滴落的淚水，砸在羊皮紙粗糙的表皮上，氤氳了淩亂的墨蹟。他抬起頭，十二聲鐘響全部結束，太陽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他回過頭，看到Sirius逆著光對著他們微笑，他的身後碎開了萬道金光，他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眸盛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他忽然聽不到身畔所有的呐喊和歡呼，聽不到牧師含著微笑的祝福，聽不到莊重而舒緩的音樂旋律。他只想走過去，然後說出三個字。即使這三個字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句。即使這句話會毀滅他所有的力量。我愛你。 15 什麼是心碎的感覺？當你親身經歷過時就會知道。勝過無數理論的指導，勝過所有人真誠的言傳身教。那是一種連輕聲呼吸都會感到疼痛的情感。 16 他終於接觸到了地面，沒有那種骨頭碰在地上的疼痛，沒有那種沖到嗓子眼的窒息。他只是輕柔地跌落到一片柔軟的安靜中。他支起身子，向四周摸索著，可是他觸碰到的只有黯淡的空氣，世界是那麼的黑，那種黑比他的姓氏還要純正。他的身側是空蕩蕩的寂靜。沒有一個柔軟的手掌將他拉起，沒有一個溫暖的擁抱讓他勾起嘴角。他捂住胸口，感覺有細碎的液滴從眼角墜落，無聲地砸起遍地塵埃。 17 “誒。你怎麼哭了？真是給Potter家丟臉啊。” 他欣喜若狂地回過頭去，又重新看到了他11歲那年見到的，最美的太陽。 Fin。 -- .,:* ‧: ╭╦╮ ‧,° :* ψLaLa0526 ║ :*. ．＊, ╯reasure from where , ║n the heart where ‧: :*‧ :* “ 珍寶在何處，心就在何處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17.25.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