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老公寓的二三事（二）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spadequeen (墨桃)時間13年前 (2011/06/29 21:26)推噓15(15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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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wHHnDo的續篇，前篇有稍作修改。：）本篇故事無主線無主旨，只是個日常生活（？）故事，請多海涵（艸）少年阿哲的煩惱其二－－被阿飄糾纏。阿哲放下書伸了一個懶腰，看了看下半身站在書桌旁，上半身埋在牆中的男人，無奈道。「欸、先生，人家情侶親熱你不要一直看啦。」「看了會怎樣？反正當事人又不知道～我要享受做壞事的快感。」阿飄的臉拉了回來道。這樣也叫做壞事？阿哲在心裡嘆道。阿飄大叔又把上身探到另一頭光明正大偷窺，房間裡只餘包裹在西裝褲下的屁股和腳；彷彿裝置藝術般。儘管管哲喻還沒解決隔壁的噪音問題，但這個多話的阿飄大叔現在更令他頭疼。畢竟隔壁也不是故意要打擾他的，一個晚上也不一定會很久；但這個整天無所事事、日夜顛倒、不需要睡覺、滔滔不絕的飄叔根本就拿阿哲來打發時間－－再這樣下去，他的期末考將會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這時他反而應該萬分感謝感激學長和他男友。就像給小朋友看巧虎或丁丁；只要放飄叔去看真人春宮秀，他應該就會安靜點。「唉，不公平。」飄叔的屁股突然扭動了一下。不要理他，不要回話。阿哲在心裡警告自己。「欸、欸，你有在聽嗎？」阿哲努力想將飄叔的聲音封鎖起來，不過飄叔一副要把被一般人無視的寂寞一口氣發洩的態勢；也不管唯一聽眾的反應，開始無止盡地碎碎念起來。「唉，阿哲。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說不公平嗎？因為林醫師太過份了啊。你知道我在說誰嗎？就你隔壁那位同學的男朋友啊。他是對面醫院的明星醫師啦。我說的明星醫師不是說他在學界很大牌，是說他很受歡迎。」為了引起他注意，飄叔硬是想製造鬼片恐怖效果，緩緩從桌面浮了出來。「呼，對我們這種新鬼來說；穿越物體的感覺果然還是不舒服。」那你就不要做啊！阿哲努力克制自己往後退的念頭。「聽說～隔壁那個林醫師在醫院很受歡迎、從小女孩到歐巴桑都青睞有加，所以他後來就公開出櫃，不過我想大概沒有人相信吧，他的仰慕者根本沒有因此減少；每天都有人想盡辦法送禮物給他，你知道的嘛，醫院禁止醫生公開收禮的。然後他就繼續眾星拱月。」飄叔講到這裡總算累了，稍停一秒。「欸聽到這裡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我覺得啊，台灣社會病了。只要貼上『醫生』、『單身漢』標籤，身份就會水漲船高。這不公平嘛，男人雖然看臉打分數，但也不會一看正妹就貼上去啊！但是女人一看白袍就像被下咒一樣！」見阿哲沒什麼特別反應，飄叔不甘寂寞，硬是用半透明的手擋住課本。「你啊，你沒有這種經驗嗎？看到白袍就忍不住向你搭話，說自己是醫學院畢業的時候每個女人都眼睛一亮；一百瓦的亮度，準備磨刀霍霍向豬羊，接下來一說藥師；那個眼睛的亮度就從日光燈變成小夜燈。沒有嗎？沒嗎？」「沒有啦。你好煩喔。」他抓起涼涼又觸感怪異的手放到一旁，道。「唉，你太嫩了。還沒機會體會戀愛戰爭的奧妙處。」阿哲瞪了大叔一眼，飄叔這時又到隔壁當了幾秒的狗仔隊。「嘖嘖嘖，童子雞你該過去看看，剛剛我去看的時候還是面對面，現在已經……嘖嘖，要是我現在活著就好了，拍幾張明星醫師激情照放到醫護人員專板，想想也覺得爽。」「怎麼可以這樣，你沒有半點良心嗎？」阿哲終究還是忍不住譴責了那位大叔。「說說而已嘛……看他過太爽……」看來不僅個性陰暗，還是個膽小的大叔。「你跟林先生有什麼仇啊？舊識？」阿哲已經是半放棄了，閤起課本道。「我們來聊天，聊完你就不可以打擾我念書。」「好啊好啊。」飄叔爽快答應。「我跟他沒什麼私仇，只是我跟醫學系的傢伙都有仇而已。」「就因為醫生比較有女人緣？」「我像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飄叔哇哇大叫起來。不像嗎。阿哲拿起桌上的水杯。「看來你還沒吃過醫學系的苦頭，身為前輩我要告訴你，醫生有多麼險惡！你以後去醫院實習就知道，醫師那群傢伙可跩了，一副把你當成包藥工的樣子，要是質疑他們藥方，還會嗆你『你有什麼意見』，要是像我這樣轉到藥廠當業務，更慘！他們根本就把你當成拉保險的，只要在學會上遞藥廠名片，就開始想盡辦法謊稱有事、說什麼沒權力決定採用新藥，不然就一定要我去幫忙代簽到才願意多聽我講幾分鐘，你不覺得很惡劣嗎？這就是醫生啊！跩個屁！唉唷，好想喝水。」阿哲默默遞出手中的水杯。「唉，我忘了。我現在不需要喝水。」飄叔無奈地擺擺手。「……喔。」阿哲點了點頭，嗯，以後不要當藥廠業務。「反正他們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自以為站在醫療人員的最高點，我雖然沒跟隔壁那個說過話，不過都一樣啦，還不都對我們藥師很壞，就只會對護士好，說什麼護士缺人手、流動率高。哼。身為藥師一天就絕不可能會喜歡醫生。」「隔壁的學長也是我們藥學系的喔。」阿哲淡然地喝了一口水。「你說什麼？」飄叔青白色的臉孔綠了，立刻穿牆而去。阿哲愕然地瞪著慘白的牆壁，不知道該不該等飄叔回來。猶豫間，飄叔已經氣急敗壞地回來。「我想過去叫那小子爭氣點，不過他們根本聽不見。依然在浴室裡恩恩愛愛。」「拜託，他們怎麼可能聽得見啦。」原來人在浴室，難怪那個聲音變小了。「唉，我也知道啊，我只是覺得心裡不平衡。好歹也上上那醫生，我心裡還比較爽快。」「……呃……」「你也勸勸你學長嘛，他被壞醫生這樣那樣欺負。」「我才不要！」阿哲的滑輪電腦椅瞬間後移數十公分。「為什麼不？」飄叔一臉白目地反問。「我跟學長又不熟，哪有說話的立場。」「你們這些小孩就是這樣，都對身邊的人漠不關心；這個社會才會這麼冷漠。」「才不是！人家情侶開心就好好不好，而且我要是去亂講話，學長不是就知道我聽得見那個聲音了。」「你不是就要他知道然後收斂點嗎？這是個好機會啊。」「那樣很白目啦。」阿哲強烈反彈。「唉唷，往好處想，這樣就沒人吵你了。」「那我現在就把你帶去找道士。一了百了。」「不要啦，我很乖的。我不要那麼早回地府啦。」「那你就不要多管閒事。好了，聊天結束，不要吵我念書。」阿哲把故意擺出討好姿勢的飄叔推到一旁，翻開課本。＊　＊　＊關於飄叔與阿哲的相遇－－這必須回溯到前天深夜。那天阿哲凌晨１點多才下班，路上除了醫院急診室和便利商店仍舊燈火通明外，大部分的商店都打烊了。藉著微綠的路燈，阿哲只想趕快回家洗澡睡覺，雖然看見人行道中有個男人蹲在地上，阿哲也只當他是醉漢，低聲說了句「抱歉借過。」便繞過對方。他沒想太多，心心念念著家裡的床。－－但此時他突然感到肩膀被拍了一下。管哲喻一回頭，是剛才那個男人。「做什麼？」他莫名其妙地問。「你，看得見我？」大叔問，臉在慘白的路燈下照耀下呈現半透明。阿哲愣住了，感覺雞皮疙瘩從小腿慢慢爬了上來。阿言曾經傳授與阿飄保持距離的方法。那就是「不要跟他們眼睛對上。不要讓他們發現你看得見。」，當時阿哲被逗得不住拍桌大笑，覺得這忠告對付流浪貓狗還差不多－－此時他看了看放在肩膀上的手，又看向那名穿西裝的男人。－－四目交接。阿哲僵硬地在西裝鬼炯炯有神的視線下別過臉；立刻拔腿就跑。「欸你等一下！你已經看見我了！等一下！」不理身後大喊大叫的西裝鬼，阿哲衝進幽暗的公寓樓梯間；三步併做兩步跳上二樓，顫抖著開鎖再摔上門。他靠在牆上喘氣。看樣子阿飄來不及跟來，太好了。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男人的上半身突然穿透了大門，險些撞上阿哲的臉。「哇！」「啊！夭壽喔！」過近的距離令一人一鬼忍不住放聲驚叫，而阿飄叫得甚至比阿哲淒厲。「怎麼了？」住得離大門最近的林仲勳連忙開門問道。「呃、沒事沒事。」阿哲尷尬地道歉，大半夜鬼吼鬼叫實在太失禮了－－雖然他知道夜貓子林仲勳十二點過才算正式開機。「真的沒事嗎？你好像很喘。」阿勳一臉將信半疑。「噢、我被……被野狗追。」看著阿飄一臉奸笑著走近自己，阿哲表情僵硬地撒謊。「……你臉色很差，先來我房間坐著？」阿勳讓開身子示意。「沒關係，有事的時候叫你。」深吸一口氣，也漸漸看習慣阿飄了，阿哲偽裝平靜道。「……好吧。有事你可以敲牆壁，我聽得見。」阿勳狐疑地點頭，沒繼續追問。「嗯。」他笑著看阿勳的房門再度關上，轉身回房。反正不就是個阿飄，總不會比明天早上大刀的課遲到更可怕吧。如此自我安慰著，阿哲總算能無視一進門就開始在他的書櫃前大暴走；活像個過動兒的鬼大叔。「唉唷寄生蟲學，超懷念的！藥植！期末跑台簡直是地獄－－醫統我最喜歡了…… 咦？怎麼都似曾相識。」飄叔興奮地一一念出書名，突然清咳一聲，轉頭看向正在脫衣服準備入浴的阿哲。「嗯這位年輕人，我們還沒自我介紹。你該不會……是學弟吧？」「藥學系。」他其實想漠視阿飄到底的，但終究還是個好人。「唉呀同行啊，難怪我們這麼有緣……你怎麼在外面混到這麼晚？」「今天是最後一天打工。」想不到就那麼衰。「喔喔原來如此，我姓陳；耳東陳。叫做佳憲，請多指教。」「不。請你回去。」見阿飄自我介紹，阿哲覺得好脾氣的自己都快爆血管了。「欸，你不要這麼冷漠嘛，我也不會打擾你太久啦，一個禮拜而已。」「那還不夠久嗎！」「我在人間的假期只剩一個禮拜了，都沒有人看見我很寂寞欸，我也想跟活人聊聊嘛。」「我要考試，滾！」「唉唷你想想，我可是你的老學長耶；你不會可以問我啊！多好！」「……」不想理他的阿哲轉身踏進了浴室，外頭還傳來阿飄不斷的「好嘛」、「同學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你不會吃虧的」之類的話語，不過總算阿飄還沒有白目到穿牆過來看他洗澡。隔天被徹夜鬼壓床聽「床邊故事」的阿哲，第一次在大刀的課遲到。－－－－－－－－－－－－－－－－－－ＴＢＣ－－－－－－－－－－－－－－－－飄叔的陰間現代化管理介紹： ◎因應現代化，地府引進戶籍制度。 ◎地獄過去採用種種不人道體罰，在鬼權團體抗議後採用人道刑罰。 ◎人道刑罰包括痛苦回憶重覆播放、強迫體驗生前最討厭的事等等。 ◎為管制中元節大量返鄉鬼潮，分區開放鬼眾回鄉探親。 ◎老鬼才搶得到中元節福利最好的返鄉假。 ◎飄叔表示：請燒賓士給我。另外雖然印量調查說是到六月底，但預購開始前都歡迎填寫XD 感謝大家在印量調查裡的留言>/////< 下回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40.166.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