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衍生] [BBC Sherlock] The Way Back Home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dodo0228 (海邊漂來的恭桶)時間13年前 (2011/10/14 13:31)推噓4(4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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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嗯，這篇是《The Discipline of Abiding Grace》的番外篇。時序是在Mycroft被分派到圓場剝頭皮部門不久之後。（對不起，圓場牛郎團跑來軋戲的系列真的變成沒完沒了的滾筒衛生紙串了……囧rz）配對：Dr. Williams/Peter Guillam。前後不代表上下。清水。備註：全文與內文註釋可能爆到史邁利VS卡拉三部曲的部分劇情雷。《A Hard Day's Night‧上》關於這類的意外，基於老圓場人的職業病使然，他們不是沒有事前討論過。且不論類似情況是否合乎「意外」這個詞所賦予的定義，不過總之，不准你開車來噢。打著讓見習生練習的名義，醫師的叮嚀再度轉為密電，傳進駐巴黎大使館的辦公室裡。如果是George呢？ Peter Guillam一面繼續在黃色活頁紙上塗鴉，一面回覆。鎖在保險庫的密碼簿正式被兩人拿來公器私用，讓他打從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愜意，雖然隔著三百英里長的海峽，閒聊這種不太吉利的話題，確實也有點詭異。如果是George Smiley，我會親自去希斯羅機場接你。你又在畫花了？是鳶尾嗎？那種花我已經看到膩得快吐了。我在畫石南，我想念和你一起在基督書院走過的青草地。 Moi aussi。那麼，如果換成是Toby呢？他在花穗頂端添加每次都不忘畫上的雨滴，筆桿輕敲了一下桌沿，繼續問。 Esterhase一定會先把帳單付清。你甚至還能空出時間去戴高樂機場免稅店幫我買蜂蜜。拍送來的電報有幾個數字出現誤植，Guillam猜測這可能是見習生邊忍笑邊譯碼的關係。於是此刻，回鍋的旅行組組長，垮著一張完全笑不出來的臉坐在不甚寬敞的副駕駛座裡。更糟的是，除了猛瞪自己學生滲有汗珠的頸側，Guillam也想不出什麼別的事可以幹了。窗外的雨已經停了。車廂內充斥著菸草燃燒完後與水氣交織成的潮濕餘韻。和自己那台招搖的銀色跑車不同，年輕探員的雷諾九號從顏色到外型都意外地中規中矩。 George，你一定會想笑的。Guillam心想。你老是抱怨我的德國車看起來太年輕，現在，我的學生開的法國車卻四四方方有夠老氣。「對於這台車出現在綠園，Saul感覺如何？」Guillam開口問。「下回他會直接派車來布里克斯頓，不管你是打算要嫌白廳的公務車像棺材還是便盆。」 Guillam乾乾地笑了一聲，掀開扶手置物箱，掏了掏，摸出半包涼煙。他將濾嘴摘掉，反過來叼著，側過臉朝後座望去。椅墊上凌散地擺放著西裝外套與背心，剪裁就和Mycroft身上的立領絲質襯衫一樣俐落。深赭色的毛呢大衣攤了開來，其中一只袖子答剌著，就快要碰觸到腳踏墊。另一邊疊摺起的袖管下，半掩著那副通常是放在醫師出診用的黑色手提包裡的老花眼鏡。一閃而逝的街燈光暈透進車窗，忽明忽暗地在鏡片上反射出白色光點。 Guillam欠身，伸長手拿起眼鏡，靠回椅背，重新盯著自己的學生看。 Mycroft的左手握住排檔桿，踩著油門，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號誌燈。稍微起皺的米白色襯衫上，靠近右胸處，有血液沾染的痕跡，污漬的色澤已經開始轉深。袖子被平整地捲至手肘處，Saul Enderby送的那對匠氣十足的白金雕花袖扣則不見蹤影。依照慣例，動手前，他的學生會將它們摘下，妥善收進口袋。然而袖扣不是原本應當正在大臣家的晚宴中，跟著Saul八面玲瓏地廣結善緣的探員身上，唯一缺席的東西。「領帶呢？」Guillam問。「拿來綁人了。」「一條領帶，三個人？」「只有兩個，」探員的柔軟嗓音像擠牙膏般地不疾不徐。「第三個嚇到尿褲子，流了點鼻血就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二十出頭的小孩都是這副德性，不過是弄來了一把土製手槍當作玩具，就開始得意忘形， Mycroft一拳揮下去時，對方的食指大概還痙攣地猛扣著扳機。「他說運氣很好。」Mycroft輕聲道。「什麼？」「他說，他的運氣很好，子彈在雙方駁火時就已經用罄。」他的學生轉述時語帶遲疑，不過Guillam瞭解這樣的反應已經算是頗為客氣。 Williams會這麼說並不是在安慰探員。他的寶貝學生可能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漸漸習慣醫師異乎尋常的邏輯。由於只能用槍托敲，幾顆浸滿海洛因的腦袋顯然覺得不夠盡興，所以在Mycroft趕到前，又對著醫師補踢了好幾腳。 Guillam看向排檔桿前的煙灰缸，打算捻熄手上的菸，然後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將它點著。這是一齣荒謬的鬧劇。無論是自己處心積慮地自欺欺人，還是Saul為了自欺欺人所以處心積慮。不過平心而論，目前應該是沒有火星卻已經抽完的香菸看起來最為滑稽。就算年輕探員再怎麼體貼地刻意暗示，襯衫上的污跡都不會是他近距離攻擊對方臉部後，鼻梁與內腔黏膜一併遭到破壞的證據。那是Mycroft將醫師抱進雷諾九號的後座時，醫師額上的撕裂傷，在他的胸前留下的痕印。為了遵守大臣要求的低調保密，Saul Enderby甚至不允許救護車駛進綠園的高級住宅區。「Saul要你忍著點，對嗎？他大概會說，不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把Williams叫去的嗎。」 Guillam揮了揮手，下意識想把Enderby那像腹語娃娃一般的招牌笑容由腦中抹去。「沒什麼大不了，他一定這麼說了，是不是？」 Mycroft將手搭在方向盤上，沒有答腔。荒謬是，向現實殘酷性妥協的另一種權宜之計。Peter Guillam的恩師兼益友曾經如是說。雨又下了起來。水珠打在車窗上，發出有如舊式電報打字機的色帶在白紙列印出數字時急速叩敲的聲響。他想起了那座有著誇張的旋轉樓梯的大使館，四月的暖風吹開辦公桌上的黃色活頁紙本，石南的花穗沾著黑色鉛筆線交錯描繪的雨滴。「他錯了。」半晌，Guillam開口。探員默不作聲地看了頂頭上司一眼。「醫師弄錯了，Mycroft，」 Guillam合攏自己的掌心。「George在森南碼頭出事的那一回，是我親自開車送他去醫院的。」但是現在，這位身經百戰的圓場老將，握著鐵灰色鏡架的雙手卻抖個不停。 --- 註一：Moi aussi。法語的「我也是」。註二：Guillam在紙上畫花。出自《榮譽學生》的第四章。註三：Toby Esterhase與帳單。出自《鍋匠、裁縫、士兵、間諜》的第二十一章。註四：森南碼頭的回憶。出自《召喚死者》的最末。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27.227.66